“楚生,”楚瑜轻拍着婴儿背,慢慢道:“别把个国家,扛在自己个人肩上。”
“最近,每天都在看着人死。”
顾楚生声音哽咽:“每天都会看着他们死在面前。努力救每个人,但谁都救不。生死管不,天灾挡不住,便就是人祸,也毫无办法。”
眼泪滚落而出,顾楚生闭上眼睛:“食百姓之食,穿百姓
“楚生,”楚瑜叹息出声:“这不能怪你。”
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个妇人会有这样打算。
“她心里觉得,如果不帮她,她和这个孩子,都活不下来。所以她定要逼着要这个孩子。”
“可是为什她会活得这绝望?”
顾楚生慢慢转过眼来,看着楚瑜:“为什,大楚百姓,会觉得自己命如蝼蚁,如果没有人相救,便活不下去?”
,送走吧。”
顾楚生还是不动,楚瑜上前去,将孩子抱在怀中,拍拍他肩膀:“起来吧。”
顾楚生听到楚瑜话,才有些许反应。他似乎是这才回过神来,呆呆站起来。
他手上还染着血,走得跌跌撞撞,楚瑜见他情况不对,赶紧跟上去。
她抱着孩子跟到顾楚生屋中,他先是吩咐人给顾楚生准备碗安神汤,而后才抱着孩子,走到顾楚生房里。
“楚生……”
楚瑜被顾楚生眼中泪光骇住,他看着她,颤抖着身子,沙哑道:“她问大楚什时候才能安定?这话也问过,上辈子,这辈子,问两辈子……”
“可大楚为什不安定?”顾楚生站起来,佝偻着,盯着楚瑜,牙齿轻轻打颤:“大楚有最广阔土地,最英勇儿郎,最努力百姓,为什不安定?因为人心……”
他抬起手,放在自己胸口,怒喝出声:“因为赵玥那贼子狼心狗肺!因为淳德帝那蠢货不分是非!因为姚勇这狗贼心为己!因为……”
他慢慢闭上眼睛,艰涩出声:“因为……懦弱无能。”
顾楚生没关门,他坐在自己床边,用染血手环抱着自己,呆呆看着洒进来月光。
“其实该早知道。”
楚瑜拍着孩子进来,听见顾楚生声音:“该早就想到,她为什问那些话。也该早就明白,她吃这多苦,她世界,比想象里,要难得多。”
“她个妇人,带着个孩子,要过下去,太难。”
楚瑜抱着孩子来到顾楚生身边,坐下去,听着他道:“她活不下来。哪怕有帮忙,可能帮她几年呢?不在她旁边,或许不久后,就不记得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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