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祖世子,却无人敬,继母和弟弟次又次想要杀,次次羞辱,而父王也坐视不管,很多时候,都觉得,死,对于所有人才是好事。”
“只有她没有这样对。”
赵玥嘴角噙笑:“她待好,特别好。每个人都看不起,都觉得是多余那个,只有她护着,陪着。曾想做个好人,张叔,”赵玥声音低下来:“在拥有她时候,曾想,这辈子,就守着她就好。可是后来发现,忍让,心软,结果就是她嫁给梅含雪。所以回太安,当世子爷,害死梅含雪。你以为她不知道吗?她知道。”
赵玥轻呵出声:“猜她知道。可在太祖落败时,她还是救。”
“和她之间,隔着好几代血,她父王杀皇爷爷,他哥哥杀父王,杀她丈夫她哥哥,们之间早就是血海深仇,可还是次次喜欢她,她还是次次放过。从年少到如今,每次落魄,她都没有放弃过。张叔,这辈子谁都会背叛,可她不会。”
顶华冠,白布覆在他眼睛上,在脑后系成结,垂落下来。
他直保持着微笑,静静坐在那里,张辉走上前去,犹豫片刻,终于道:“陛下不用听那江湖郎中胡言乱语,属下再派人去找良医。”
“她是不是胡言乱语,你不清楚吗?”赵玥站起身来,张辉立刻去扶他,赵玥往宫门外摸索着走出去,慢慢道:“让人将熏香都撤,以后身边人不准带香。”
“陛下……”张辉颤抖着声音:“这久以来,您只临幸过梅妃娘娘……”
赵玥微微愣,片刻后,他笃定道:“不是她。”
“如果她都背叛,”赵玥顿顿,最后低声道:“又该信谁?”
所以她不会背叛他,不能背叛他。
这辈子,他唯能信,就是她。
“可人心会变得啊。”张辉焦急出声:“陛下,
“您曾经动手害死她丈夫,杀她哥哥,又将她独女远嫁番邦……”
张辉直在抖,他想说这些话很久,可是这些话,谁都不敢说。谁都知道后宫里那个梅妃在这个皇帝心目中是什位置,然而走到如今,他却不得不说。
“如此深仇大恨……”张辉终于道:“您觉得,她放下吗?”
赵玥没说话,他站在长廊上,夜风很温柔,带着春天生机。
“小时候,”他慢慢开口:“曾经觉得,这世界所有都很美好。以为人辈子,积德行善,就能得到很好回馈。可善良没有换来回报,只有味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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