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不跟傻子般见识,白给谁不要,他很好意思接过来,边走边吃,待进大厅时候他愣下,直直望着对面茶桌两个人,差点把嚼碎瓜子仁呛气管里去。
当郑哲看见他揪着那人猛打时候,不用张春天说,他就已经知道顾铭是干什。
郑哲心里发凉,兜头给人泼盆冷水似。
同时他又内心觉得可笑,这是顾铭事,顾铭跟他毛钱关系也没有,自己何苦气成这样。
然而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愤怒,他希望他过好,而不是这没出息混,哪怕是去卖,郑哲也比现在开心,至少卖屁股不会死,郑哲是混过来,知道混多难,不混多好,如果郑哲当年没有退出,现在最好也不过是个闻名方大混混,然而这种几率实在太低,等待这些人不是大多没什好下场,往好说是跑路,改行,往坏说是牢狱,横死。
电话,在电话里被人恶损顿。但这事证据确凿,顾铭这边是理屈,人家那边也很痛快,要顾铭把人交过去,然后两边才能谈市南西区工程,不然他就直接开工,看顾铭敢去个试试。
其实顾铭跟大伟也没什感情,他自觉他跟谁都没感情,跟谁都只有关系。
也是唯关系。
他是大伟靠山,是这些混混大哥。
他清楚他兄弟没个豪杰,全是没文化穷小子,这个社会里最底层人,下三滥样吃饭,吃不光荣,吃遭人嫌,这就已经很倒霉,顾铭不想再把这些人往死里断送。
顾铭不能走他老路!白白再吃遍苦!
郑哲手指头攥咯咯响,他也没有想逃心,怒火烧上来,灼他胸腹发烫,怨气横生。他算是发现自己为什偏偏在顾铭这儿不冷静,他想要得不到,他期待也总是背道而驰,换谁谁能冷静,这姓顾生
他人他要自己管教,他打他兄弟总比姓陈打他兄弟强,他会给他们留后路,不残疾不瘫痪,老陈可不会。
人被抬走时候,顾铭让崔茂银给老陈打电话:“跟他说明天过去见他,自己跟他谈,大伟已经收拾,就不劳他动手。”
反正顾铭不害怕,他从九几年就是这毫无畏惧拼过来,他就像最不要脸亡命徒,常年混迹在血腥和铁锈气味里,哪里都敢去,哪里都敢闯。
顾铭挺轻快进屋,别人都沉默着绕着他走,只有那傻东西笑嘻嘻凑上来,往顾铭略带铁锈手心里塞瓜子仁。
郑言爱极他这个沉默小模样:“快吃,快吃,都给你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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