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全身哆嗦下,猛地惊醒过来。
“裙装在明代初年用色偏向浅淡;崇祯时期提倡白色裙。裙边有、二寸绣边……
“明末时发展为八幅、十幅。裙褶十分盛行,有细密褶纹,也有大褶纹……”
白天,人声。
……是个噩梦?
大早上课只有催眠个作用,听着听着所有句子都成同个调子,再往后就只剩下片嗡嗡声。
林言用手肘撑着桌子,托着腮,时不时猛点头。
“生员衫,用玉色布绢为之,宽袖皂缘,皂条软巾垂带……”
“凡举人监者,不变所服……”
深夜城市沉浸在睡眠之中,盏灯火也看不见,林言开着车从居民区拐上主干道,夜风灌进来,呼啦啦吹着他额前头发。
林言从强烈心悸中回过神,使劲喘几口粗气,心脏还止不住怦怦直跳。
心神不定间只冰凉手轻轻摸摸他头发,安抚似停在后颈上,但只瞬间就消失。林言僵住,被随时侵犯愤怒和精神持续紧张状态让人止不住憋闷,混沌间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晚上遇见鬼,白天梦见鬼,没完没?手挥使出全身力气把课本甩出去,拍桌子站起来,吼道:“少他妈再玩这套!逼急老子跟你拼命!”
书本扑啦啦飞过前排桌椅,书中夹纸片扬雪似散地,满座哗然。林言呆呆站着,好会儿才彻底从迷离中清醒,四下张望圈想死心都有,只见教室里乌压压成百号人集体回头盯着他看,最前排明服饰研究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脸嫌弃望着林言。
“这位同学先坐下,有问题可以下课找讨论,拼命就算,老师把老骨头,玩不过你们年轻人。”
窸窸窣窣低语演变成哄堂大笑,林言涨红着脸猫腰路小跑把课本捡回来,呐呐地跟老
道路中间无声无息出现个人。
林言倒抽口凉气,距离近根本闪避不及,他下意识地猛踩下刹车,“吱——”
巨大惯性让他整个人往前冲,脑子中不断祈求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再抬头时只见车头停在离人不到两米位置,那人却看不见似直挺挺站着,丝毫没有要走意思。这哥们不要命?林言抚着胸口,闪两下车灯示意路人闪开,待看清那人身影,林言脑子里嗡声。
那个人脚是反,脚跟朝前,脚尖朝后。
他缓缓朝林言抬起头,兜帽遮掩着半肉半骨骷髅,嘴唇腐烂多半,露着两排歪斜白牙,嘴角上扯出个僵硬弧度,阴测测笑声在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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