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声里能听到眼泪滑落黏,她轻声低语,好像有
苏宣着急地问:“关老师,你在什地方?”
“在…”她低低地笑起来,那笑却听得人心酸又想落泪,“在洁莹跳下去地方。”
苏宣急,刚想叫她不要做傻事,就听关芊芊嗤笑声说:“不会往下跳。”
“还要活着,替洁莹看着杜泷被折磨。”
苏宣松口气:“对啊,你冷静点。”
苏宣蹑手蹑脚地抖抖自己发麻手脚,龇牙咧嘴地舒缓自己被压得发麻针刺样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电话,接通之后瘸拐地往阳台上走,反手还关上阳台上门,防止电话声太大吵到沈朝。
给他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人是关芊芊,苏宣喂声,那边却很久都没有回复,只能听到呼啸而过风声,关芊芊好像是在个很空旷高处给他打电话。
苏宣又喂声,关芊芊才恍然般回答道:“苏宣,你知道吗,杜泷被抓。”
“他终于被抓,以为等不到亲眼看见这天。”
“他终于,终于——”
关芊芊浅笑道:“其实本来准备往下跳。”
苏宣心又提起来,就听关芊芊接着往下说,她声音很渺茫,好像从很远很远地方被风捎搭着传过来:“知道马河东这部电影《春日洁云》他们暗箱操作过,是定会有个奖,对杜泷用尽各种办法,让他们评奖评,要当这个影后。”
苏宣不语,他不忍心去问关芊芊,这个【各种办法】到底是指什。
“定要用洁莹身份,拿到这个影后。”她轻声说,“然后从这个地方跳下去,会用死来揭露这些东西,对不起她。”
关芊芊哭着:“……她想要个影后,只是差副声音而已,作为她声音,再怎都该完成她愿望。”
苏宣愣,关芊芊又轻声低笑起来,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有些神经错乱般,含着泪意带着笑意,她突兀地哼起歌,哼着哼着却哽咽起来:
“今天,寒夜里看雪…飘过…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
关芊芊放声嚎哭起来,她凄厉地唱道:“——可会变(谁没在变),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理想…”
苏宣被唱得紧绷起来:“关老师?你还好吧?”
关芊芊情绪太不稳定,这电话型号也时好时不好,关芊芊唱歌声音不断卡带,听起来就像是云洁莹录音老旧唱片留声机,背景声里还能听到呼啸而过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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