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身子软绵绵倚上去,双手略摸索,心里便有几分底。
腰上有枪,看大小是把标准型美制柯尔特,除此之外倒没别武器,这种行头,要是轻敌,要是根本没把他当敌,只是时起色心。
莫青荷略思忖,再看那师长时便从心底生出阵鄙夷。
狗日,用这好美式装备不打日本人,老子巴巴求队长个月才混到把仿勃朗宁,忒不公平。
靠太近,姓沈明显有些不自在,青荷怕被看穿,干脆假戏真做,沿着那人脖子亲上去,快碰到嘴唇时被把推开。
自己留在身边,这几乎是不可能任务。
如果这次接到命令是刺杀而不是潜伏,此时莫青荷应该已经得手,然而后者才真正具有挑战性。从手头情报分析,沈培楠性格狠戾决绝,深谙带兵之道,日本人形容他是出身黄埔军校土匪,他不赌钱,不贪财,没结婚,带兵军纪严明,除听戏和捧男伶之外几乎油盐不进。
只有乖巧妩媚男伶能讨他欢心,特别是莫青荷这样,年轻俊朗,人戏合,在四九城红透半边天京城第优伶。
最可怕莫过于枕边风,最不容易被怀疑也是枕边人,这法子说不上多光明,然而只要能让日本人不好受,磊落与否不是他莫青荷考虑范畴。
莫青荷眨眨眼睛,把凶光隐没下去,缓缓摸上沈师长手背。
沈师长蹙紧眉头:“干不干净?”
莫青荷恍惚,脸下子涨红,脱口而出:“合着您是把当胡同里那些个长梅花大疮窑姐儿?虽不是贞洁烈女,也不是什人都卖。”说完又知失言,把眼睛顺从弯下来,笑眯眯道:“干净,不信现在脱给您查。”
师长淡淡嗯声,不管他。
青荷暗骂句,轿车路过会水街路口,摆烟摊大爷目光阴沉
战场上厮杀惯人,警惕性高像狼,还没等莫青荷碰到,沈培楠猛地睁开眼,那眼神过于凛冽,竟唬得青荷打个寒噤。
“您睡,给您捏捏胳膊。”莫青荷含笑道,变本加厉抚摸着他手指,见师长不排斥,干脆靠过去把脑袋倚在他肩膀上。
沈师长闭闭眼睛,揽住他肩头:“刚才还副三贞九烈样儿,怎出门就等不及?”
莫青荷放柔声音:“们这点手段糊弄别人,糊弄您吗,不过是端架子抬身段,让您见笑。”
“师座青年才俊,又表人才,们虽然在北平,您大名也早听过不知道多少回,能跟您亲近,是青荷脸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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