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放下戒尺,拉杭云央手查看伤势,叹道:“师哥小时候舍不得打你,现在打狠,是让你记住,咱们命不好,自小学是嬉笑怒骂营生,但越是下九流越不能自轻自贱,大义不能错,做不楚霸王也不能学秦桧,可记住?”
杭云央红着眼圈点头。
“既然来北平,去给师父上柱香请个罪,这事就结。”莫青荷摸摸他脸,“有空去北戴河见见柳初师兄,他也想你。”
周汝白看着这幕,忍不住笑,对沈培楠说:“你别说他还真有点像你,记得在黄埔读书,你个小屁孩子也这得得瑟瑟教训人。”
莫青荷和杭云央这出让沈培楠想起段往事,掐灭烟卷,沉吟会,反问句你们觉得呢,玉芬道这孩子有几分骨气,周汝白知道沈培楠心思,淡淡接句:“看他还不差。”
能荒玩意,辱没祖师爷名声。”
“唱段,听听进益到什程度!”
“唱昆腔?”
莫青荷瞪眼睛:“拣拿手!”
杭云央吓得缩成团,开口来段文姬归汉,荒原寒日嘶胡马,万里云山归路遐。蒙头霜霰冬和夏,满目牛羊风卷沙。伤心竟把胡人嫁,忍耻偷生计已差……
沈培楠便明白。
莫青荷收拾完杭云央,副大无畏样子把柯尔特递给沈培楠,说句任凭处置便闭上眼睛,谁
杭云央这几年直打着唱戏幌子混迹交际场,哪里有次正经吊过嗓子,眼见莫青荷脸色越来越阴沉,便不敢唱,犹豫着把红肿手伸出来,可怜巴巴道:“师哥你还是打吧。”
周汝白正喝酒,下子被逗差点呛着,边压着咳嗽边拍沈培楠肩膀,大有幸灾乐祸之意。沈培楠也气得摇头,他带兵多年什人没见过,从莫青荷眼神就看出他不服气,这才叫杭云央来教他怎伺候男人,又故意与云央亲昵,让莫青荷知道自己斤两,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弄成这副样子。
杭云央手心血肉模糊,莫青荷每抽他下,他都哆嗦着喊句打得好,眼看着再打下去手便要废,莫青荷才长长叹口气,要他把入行时对祖师爷画像发誓背遍。
杭云央抖抖索索开口:“传于……传于辈门人,诸生须当敬听,自古人生世,须有技……技之能……”
莫青荷听他念得磕绊,撩长袍下摆跪下,恭恭敬敬朝北方磕个头,两人起念道:“自古人生世,须有技之能,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以后名扬四海,根据即在年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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