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嘴唇失血迅速蔓延至全脸,他本能地意识到出事,用最快速度钻回被子里,装作心里无鬼,早已觉睡熟样子。
走廊里
白到底是谁?他个司法局长怎会知道中共特使消息,又怎能当着他面漫不经心把这个本该绝密消息泄露出来?
莫青荷并不知道周汝白在力行社特务身份,年轻急躁性格让他只顾着沉浸在实施计划兴奋之中,他甚至暗自欣喜在接近沈培楠第二天就得到如此重量级情报,自然没有经过任何推敲就把消息传出去!
他陡然想起师兄嘱咐,情报工作是特殊战场,有时他可以按照上级指示办事,但更多时候他只能个人,头脑就是自己领导,他经手每条信息,每段电码都关系到无数同志生命安全。
强自镇定精神,莫青荷把周汝白到访过程回忆遍,他带着太太进门,与沈培楠开玩笑,饭桌上说出电报内容时似乎出于无意对自己瞥,眼镜片映出个若有若无笑容。
个危险讯息传进莫青荷脑海,他想起那只信封,那只本来不存在,自己倒完咖啡返回客厅时却摆在摞书籍上面土黄色信封!
做情报工作警惕心让他立刻反应过来,沈培楠戎马十年,他怎会没有丝怀疑就让自己留在身边,他甚至没有盘问过自己家世背景,当晚派手下几个小兵收拾那间他住三年小四合院时,沈培楠自始至终袖着手站在门口,连进门看眼心思都没有。
莫青荷腾从床上坐起来,他回忆着沈培楠举动,慢慢得出个结论,这凶戾而粗,bao军官并不像他表现出那般大意,他不问,只是因为他根本不信,他不信莫青荷嘴巴里说出话,就像嫖客从来不相信窑姐关于家乡回忆,沈培楠这头经验老道豹子,他只信任自己调查得来信息!
周汝白到访是有原因,那只信封里装恐怕是他莫青荷从小到大所有经历,陪过几家金主,留连过几张铜床,而那条仿佛不经意说出口消息……莫青荷这想,嘴唇都白。
声清脆电话铃划破后半夜寂静,叮铃,叮铃,像根磨得锋利针,带着金属寒光募得刺进莫青荷太阳穴,他脑子里弦下子勒紧,本能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澄明,月亮像在天幕剪个圆孔,漏下灼灼光,耀人心里发毛。
接电话是老刘,听不清他说什,但话语明显透着焦虑,两声咳嗽过后,阵沉重脚步略过莫青荷门口,冲着沈培楠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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