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留给你用,下午陪你师兄到处转转,晚上让金嫂收拾卧房,留莫先生在家住两天。”
莫青荷手里动作停停,他觉得沈培楠这样独占欲强人,说出这话无意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没等他揣摩明白,沈培楠已经大步出门。
沈培楠走到院口时忍不住回头看看,洋楼窗格子半掩着米白窗帘,透出两个人影子,他点都不愿意让他们单独交谈,又想着自己在场他们终归拘束,心里燥,上车大力关吉普车车门子,索性眼不见为净。
六月北平热像从天上往下泼岩浆,莫青荷和莫柳初顶着腾腾暑气,并肩走在树荫底下,余光能看见对方衣衫影子,他并没有像沈培楠说陪师兄“四处转转”,也没敢使用汽车。相反,他出门便在街上叫辆黄包车,跟柳初回自己住小四合院。
几个月没回家,这间中式宅院已经落满灰尘,摆着太师椅和桃木方桌前厅灰扑扑空荡荡。莫青荷小心地掩上门,他感到胸口憋得要爆炸,拽着柳初袖子把受伤前因后果股脑儿倒个干净,没想到刚说完就受到莫柳初连串严厉批评。
“你是怎回事,当初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只负责监视沈培楠与日本人和汪精卫关系,剩下事不用操心。你倒好,管起什特使叛变,幸好往上级汇报时被发现不对头,把情报拦下来,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你!”
莫柳初是最正派个人,正派有点冷,此刻穿着身长衫,板起脸像个教书先生:“整个行动因为你大意险些败露,青荷你不是第次执行任务,这不小心,对得起为你跑前跑后同志们?”
莫青荷垂着头,他觉得柳初今天格外严肃,好像压着股子邪火,让他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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