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将师兄视作庇护者和引路人,莫青荷想,他能跟沈培楠做,能放下廉耻对他求欢,是因为心里存个目,但他却不能草率给莫柳初,否则不也成买卖关系?
对莫柳初崇拜是他心里救赎,即便做过再脏事,这副身子也还是自己。何况他总觉得他和柳初没到那份上,这件事总是要心甘情愿,情不自禁才对,感情欠着分,他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师兄。
他这想着,口气就硬起来,对莫柳初说:“不愿意。”
莫柳初流露出深深失望,他仿佛看见条鸿沟,将斗室灰蓬蓬空气分两半,半是华服青荷,半是俭朴自己。
他叹口气,道:“这两年你越来越不听话,知道你心思,你是翅膀长硬,开始嫌弃师兄。”
别人爱恨,找不到自己位置,他听见莫柳初呼吸发急,暖热气流直喷到他脸上,他哑着喉咙蛊惑道:“青荷,你走之后天天都在想你。”
“总是不放心。”莫柳初说着,伸手解开青荷颈侧盘扣:“给吧。”
没等青荷回答,他又跳起来:“恨极自己,竟然把你推到那混蛋手里,你知不知道他在北平做混账事都上报,他早就臭名声!”
青荷低头回忆,他想起沈培楠忍着胃痛,在贵妃榻上挣扎样子,他忍不住摇头,疑惑道:“师兄,不管你信不信,总觉得他有他目,你也知道他原先不是这种人……”
莫柳初打断他:“国之不幸就在于养这批新军阀!国难当头只顾寻欢作乐,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战事上又味求和投降,青荷,甚至怀疑组织这步棋走错,为个无赖竟然把你毁进去!”
莫柳初给自己倒杯茶,顾不得烫嘴,仰
莫柳初背着手在屋里转两圈,他左腿还是有点瘸,黑布鞋在地上踏脚深脚浅,从侧面看去他身形很薄,像张纸,蓝布衫飘飘摆摆,总跟不上他步子。
他冲到莫青荷面前,把搂住他腰,重复道:“青荷,给吧。”
师兄激动让莫青荷更加迷茫,他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推诿道:“师兄,咱们不是说好,好好唱戏,不提那件事……”
莫柳初眼睛燃烧着病态热切,听完这句话,像盆火炭被泼瓢冷水,“滋”声熄灭。
莫青荷不知道师兄是为妒忌发狂,他觉得莫柳初今天格外陌生,从前他越看柳初越是尊敬喜爱,他甚至认为师兄像胡适先生,瘦削,清朗,从斯文里透出丝男儿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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