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时候,莫柳初乘辆黄包车,七拐八拐绕过许多狭窄胡同与小径,巷口幽深而寂静,盏电灯也没有,黑暗深处只能听到车轮在坑坑洼洼地面滚动时辘辘声响,还有胸口剧烈心跳声。
莫柳初读书不多,他没有现代生物学知识,也没有认真停下思索为什人在紧张时会对呼吸和心跳格外敏感,或者说他此刻并没有将自己心跳放在心上,他眼前闪现全是师弟朝气蓬勃笑模样,比从前白皙,原先脂粉气十足小分头不见,改成蓬松学生样式,柔软刘海直贴到眉毛上方,密匝匝睫毛,微带棱角下巴,戏里人仅剩多愁善感在迅速消亡,被不知何处激发生命力口口吞噬。
他见过师弟此时眼神,在他们起溜至夜校听讲演时,在自己省下几个铜板为师弟买碗卤煮火烧
凭他政治立场。这枪不是要他死,而是日本人安全由他负责,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们不给他枪,日本人会好好放过他?”
“他这样人,每少个都是国家损失,只要他不变节,绝不会动手杀他。”
莫柳初回味这段话,几乎不能理解师弟想法,他看着莫青荷坚定眼神和满身陌生气息,突然强烈感受到,这个单纯师弟是被敌人骗,是几乎要走到背叛深渊里去!
他怀抱着最后线希望,询问师弟沈培楠对组织看法,然而莫青荷摇头,说他还是老样子,提起共党时很不屑顾。
莫青荷说这些时直在抿嘴微笑,仿佛根本不介意,又好像藏个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秘密。
他停下脚步,捡起块薄石头,朝波光粼粼湖面打水漂,石头连跳三下,沾着点霞光,扑通声滚进荷浪深处,莫青荷看看即将落下太阳,拍两下手,笑道:“该走啦,今天家里包饺子,真被看到咱们在起,回家通好审不说,晚饭也没得吃啰。”
莫柳初想要挽留,但眼前这个陌生师弟拽着斜挎包背带,摇头摆尾溜比泥鳅还快,朝气十足跑几步,又转回来,看四周无人,飞快搂着莫柳初脖子,在他脸颊留下个带着香水味吻。
他脸被余晖烘得有点红,在下午交谈中第次流露出温情:“柳初,你看吧,定把他收拾服服帖帖!”
莫青荷身影渐渐远,花砖小路尽头开来辆铮亮黑色汽车,两名军装笔挺勤务兵跳下来,站在车门口等待。
莫青荷径直钻进汽车,在莫柳初视线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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