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挣扎,心道江山意义重大,如果遵照沈培楠命令将他击毙,组织将蒙受损失,但如果让他被同志们带走,沈培楠将因为严重失职,面临党内斥责、降级,甚至可能毁掉苦心经营闲适生活。
最重要是……他咬着嘴唇,回头望着来时小楼,像名想要表现自己小孩,急于让恋人快乐,急于得到安抚拥抱和亲吻,他简直无法想象沈培楠得知江山被共党劫走时失望,思绪转至此,他突然感到悲哀,好似明知件事会将他好不容易求得温暖毁于旦,却不得不做悲哀。
河北汉子正喋喋不休讲解洋楼构造,见他面露忧色,追问有什问题,莫青荷回过神,惊觉掌心快被指甲掐破,苦笑道:“在想大概有人天生命苦,凡是所追求,必定得不到。”
他强迫自己不再朝小楼方向看,努力回忆莫柳初和李沫生信任目光,下定决心,静静道:“咱们分头行动,进去开路,你带人远远跟着,待合适时机进屋劫人,从窗户逃走,拖住日本人工作交给。”他接过匕首揣在怀里,俯身脱下鞋子,磕两下,将打斗时混进小石子倒出来,蹲在地上抬头道:“接到人后立刻撤离,不要管。”
汉子见他纤细白净却有身好功夫,本已经心生钦佩,此时听闻他要带头进楼,堪称死士,更敬佩不已,两人用力握手,达成致意见。
莫青荷冒雨夜行,路躲避从楼顶天台不断向下扫射手电筒光柱,从花园栏杆翻进洋楼后院,穿过杂乱无章冬青树丛,直来到楼底贴墙战立,这才松口气,伸手摸,发现额头冷湿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按照那名河北汉子讲解,他慢慢摸到东北角小窗,楼内没有电力供应,这是用望远镜唯能观察到手电光窗户,说明走廊有守卫价值,大约直通看押江山房间。
认准方向,莫青荷挽起裤脚和袖口,猫腰潜在窗户下方无花果树丛中,观察守卫巡游圈所用时间,从而推算走廊长度和视线范围。守卫往返两次,莫青荷估计他快要走到最远处,把匕首小心伸进窗缝,点点挪开窗栓,两手拉,像只轻巧枭,翻身无声跃入。
走廊黑暗,除小窗在对面墙壁投下淡蓝微光,只有远处束来自手电昏暗光柱,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漫无目扫射,房屋荒废已久,到处覆盖灰尘和杂物,空气弥漫着淡淡木料腐朽气息,借着透进来天光,莫青荷发现走廊靠墙摆放只对开大立柜,没有上锁,算算深度,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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