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这记猛击中恢复过来,沈疏竹如头狰狞恶兽,把莫青荷按倒在地,两手摇撼着他肩膀,把他后脑勺往地上块石头猛磕,拳接拳往脸上砸,边揍边恶狠狠咒骂:“们家事不用你管,你给滚!滚!
莫青荷感到气氛凝重,上前鞠躬,低声道:“沈先生,节哀。”
“闭嘴!”沈疏竹突然抬起头,冷冰冰看着莫青荷,“把你衣服脱下来,看不见她冷得发抖吗?”
莫青荷愣,他想沈疏竹大概是太过悲痛而失神智,没有多言,三下两下解开风衣钮扣,上前将外套递过去,他在风衣下面只穿着套单薄西装,来得仓促也没有系围巾,被冷风吹,身上轻,禁不住打个喷嚏。
沈疏竹不等他靠近,探身把捞过莫青荷衣裳,批在陆婉仪身上,将她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守在旁谁也不让靠近,这下子连随从也看不过眼,相互使个眼色,莫青荷冻得直吸凉气,努力控制着语气,小心翼翼说道:“二少爷,们会妥善处理陆小姐尸体,请您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们不回去。”沈疏竹握着陆婉仪两只手,低头望着她脸,露出如梦初醒神色,“跟着你们这几个赤匪东躲西藏,住在这种缺吃少穿地方,已经受够。”
除高挑,沈疏竹身板和沈家另外两名少爷魁梧全不相同,他长相偏于俊秀,面孔白皙,眼皮薄薄,肩膀也薄薄,狭长眼睛眯,目光格外阴冷。他在莫青荷身上打量个来回,语含讽刺:“早打听过,如今杭州城全城戒严,没有任何条路能出去,跟着你们,要死在日本人手里,要被共党抓去做人质,到时候连三弟也没有好果子吃,还不如……不如……”
莫青荷还没说话,名同伴气不过,莽撞往前迈步,斥责道:“他想当汉*!”
这个字眼太过刺耳,跟来群众发出阵嗡嗡议论,沈疏竹目光如炬,脸皮涨成紫红色,压抑悲伤和愤怒下子爆发。
“滚回去,滚回你们西北山沟!”沈疏竹眼眶布满血丝,声音低而嘶哑,“你这种人,连给沈家佣人提鞋都不配!”
他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过来,冲莫青荷右脸挥出饱含愤怒记老拳,莫青荷躲也不躲,只觉得颅腔嘭声响,对方硬而消瘦手骨撞上自己下颌骨,整个牙床阵剧痛,鼻子火辣辣,涌出温热液体,头晕目眩,口腔腥甜,他咬破块牙肉,往地上呸地吐出口混着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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