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你们快点……”他不知道该发布什命令,四下环顾,身边也没有能服从他命令人,他二十年军旅生涯中头次失去主动权,沈培楠老大块头,僵硬箍着怀里
他搂进怀里,个劲揉他头发,低声道:“不差那几个小钱,不能等,老子这辈子妻运不旺,娶老婆比汉子还狠,再打听出什幺蛾子,又要让打十年光混,妈,急死。”
沈培楠做事干脆,当晚在总统府附近国盛大饭店举行送别晚宴,出于两党之间信任问题,没敢带莫青荷同往。第二天早,花园里停排汽车,这些年他在军政两界朋友都来,握手告别之后,两人带着阿忆,乘专机赶赴上海。
这次离国打定主意乘坐飞机,路上时间很短,又有家人在美国接应,两人轻装简行,连厨子和跟班都没有带,只往行李箱装几件随身衣物就上路。
到上海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大顺利。
由于阿忆新奶娘死都不同意离开中国,沈莫两人只好亲自带着孩子,飞机在虹桥机场接受跨越大洋设备检查,起飞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两人决定享受蜜月时光,找间旅馆住下,租辆汽车,带阿忆逛上海滩风景。
两人骑马射击是内行,带孩子则全无经验,他们显然高估小孩子对于旅途适应能力,阿忆经历数种离别,用十二分精力来伤心,眼里常含两泡眼泪,压根没空对摩登街景而欢呼,此时穿着双崭新小黑皮鞋,勉强在霞飞路走圈,突然意识到这又是片新城市,倍感惶恐紧紧攥着莫青荷手。
阿忆眉黑肤白,五官细致,穿着新衣裳,漂亮像个摆在橱窗里洋娃娃。莫青荷跑去买支冰淇淋,回来时候,只见名身着低胸洋装金发女人对阿忆弯下腰,伸出戴着蕾丝手套手,轻轻在他小脸上掐把,笑道:“甜心。”
沈培楠没觉得有什不对,莫青荷也没反应过来,可在阿忆眼里,这位外国友人酷似只香气扑鼻猿猴,他正被晕车恶心感所笼罩,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玻璃珠子似眼睛,哇声哭出来。
这下子好像扭开开关,糖果和冰激凌都失去作用,阿忆悲声大作,站在人潮拥挤上海滩,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遗弃事实,会儿叫妈妈,会儿叫爸爸,哭涕泪横流,好似全世界委屈都加在他个人身上。
沈培楠眉头蹙成疙瘩,他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恨不得喊口令让他安静,可怀里那小而沉重身体胡乱扑腾,根本不给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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