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以为向沈轻泽示弱,已经足够给面子,最多讹去一笔不痛不痒的钱粮,此事就算揭过。
万万没想到,沈轻泽不光要把他们的财路统统堵死,还要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
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嘛?
“主祭大人,您是不是太过分了?”
“交出矿场也就罢了,我等身为贵族、功勋之后,本来就有免税特权!”
罢市的第二天。
城主府,议事厅。
天花板一盏巨大的花艺铁烛灯,映照得所有人脸色明灭不定。
黑色木质长桌上,铺了一块暗红色的绒布,长桌两头流苏垂落,一端坐着沈轻泽,另一端的椅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敢与之对坐。
谈判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持和泥沼。
自己上,怕也是够呛。
暗中施压使手段不行,武力强行攻打也不行,莫非……只有投降一途了?
有人试探着发声:“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明天一早,派人去跟沈主祭谈判?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最多,咱们忍了这口气,就当被他敲诈一笔,花钱消灾了。”
此言一出,餐桌上静悄悄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意思第一个应和,好像怕了对方,迫不及待低头认输似的。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博亚子爵,他的脸色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倘若都如同贫民那样,失去了富贵体面和特权,谁会为封爵拼死拼活保卫渊流城?!”
“这些条件太苛刻了,我们绝不可能答应!”
瞧着几人义愤填膺的模样,沈轻泽心道,他至少没要求交出土地所有权呢。
博亚子爵霍的起身,双眉倒竖,冷冷
每个人面前都上了一杯热茶,茶水却不满半杯,不是主祭大人小气,而是他压根没打算与这些人讨价还价。
沈轻泽双腿交叠靠在椅背里,两手随意搭在大腿上,视线平直,没有看向任何人,态度显得尤为强硬冷漠:“颜恩和伯格的生死,由城主大人回来再做决定。我只说一点。”
“从今晚后,矿场的收益将完全属于渊流城,不再是你们吸血的摇钱树了。”
没等贵族们炸锅,沈轻泽继续平静地陈述:“此外,还有粮税,从前的欠款都要补交,往后也不许拖欠,一分都不能少。”
短暂的呆滞后,贵族们憋到极点的怒火终于爆发!
一想到当初自己被沈轻泽欺辱上门,强行“花钱消灾”,博亚子爵就一肚子窝火。
说是谈判,这跟求饶又有何区别?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连颜恩伯爵都被投入大狱了。
博亚子爵颓丧地坐在椅上,疲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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