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
没想到,甫进帐篷,满满麦香就钻进他们鼻子,他们竟然每个人都分到小碗麦粥!
勺子插在粥碗里,能竖直不倒。
他们迫不及待捧着粥碗开始狼吞虎咽,粥里除麦还有青稞,撒几粒盐,饥饿恐惧下,白粥也能吃津津有味,连碗底都舔个遍。
看着弟妹们满足神情,昭立捧着热腾腾粥碗,喉头仿佛哽咽口热气,鼻子酸胀,几乎热泪盈眶,直到此刻,他才有种从孤魂野鬼重生为人感觉。
直到被人收走碗勺,昭立眼睛都恋恋不舍地黏在他们身上,但他知道,已经不可能奢求更多。
暖,他们手脚都冻僵,手背上全是冻疮。
对登记人员交代来历和身份后,对方挨个塞个写着名字小木牌,挂在他们脖子上,顺着执勤民兵指示,带他们去个最为厚实帐篷。
很快,昭立行人遇到拦截,对方要强行带走昭立妹妹们,这下可把大家吓坏。
昭立张开双手死死护住几个妹妹,像个护崽老母鸡,说什也不让妹妹离开自己视线。
最后还是两个头顶包着布巾妇人出面,告诉昭立,这是要“男女分浴”,带他们去洗澡换新衣服,以免身上携带什不干净毒,酿成瘟疫,在难民营传染。
行人来到居住帐篷,这里也是男女分住,听说曾有心怀鬼退地痞,偷偷潜入女性居住帐篷欲行不轨,被民兵当场逮住。
第二天就挂在处刑架上,被气愤难民用石头生生砸死。
昭立带着弟弟们进入帐篷,温暖热气扑面而来,碳炉里燃着蜂窝煤,他们家也用过,据说是从渊流城传到南济城去,只不过价格贵好几倍。
床铺是十人并排大铺盖,下面是红砖垒成,摸上去十分温暖舒适。
昭立被波又波惊喜砸晕头,放松身体缩进被褥里,连日来饥劳苦困折磨着他,他很快就累得眼皮打架。
什?还给他们洗澡?用热水?
昭立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直到几个刚从“澡堂”出来女流民,证实妇人话,且保证里面没有男人,昭立才略略松口气。
行人匆匆洗净身上脏污和风霜,换崭新棉衣,还被强制性剪掉脏得结团头发,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忽然恍如隔世。
接下来,民兵带着他们去另外个帐篷吃饭,几人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今日整天,也不过在清早时吃几个烂野果而已。
昭立暗想,能有些馕饼或者稀粥,哪怕人分着吃几口,也能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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