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道:“那个时候是家里条件不允许,你现在有这个条件,知道你也喜欢读书,那当然要读。”
“家里哪里条件不允许?”
“……”
沈慎很难得地有点慌。
弟弟是他从小带到大,他直把他当成自己宝贝,沈言也向很乖,兄弟两个相依为命这多年,从来也没见沈言顶过次嘴,面对弟弟质问,沈慎头回感到手足无措。
沈慎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不对,侧过脸看他,沈言表情有点认真样子,“哥,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是对爸妈意外耿耿于怀?”
沈慎有点呆住,他下移开视线,随后又笑笑,语气轻松道:“胡说什呢,爸妈都走这多年,什时候耿耿于怀?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还是教你。”
“可是感觉是哥你其实很怕。”
沈言深吸口气。
“你怕万哪天你像爸妈样遭遇不幸,留下这个不能自理‘小孩子’会过得很艰难,所以就算家里根本不缺钱,你也已经在这个年纪做到最好,升到不能再升,可是你还是不满足,你这拼命工作,完全没有自己生活,不是真对事业有多大追求,你只是怕,怕照顾不好自己,对吗?”
力嘛,”沈慎伸手搭在沈言肩上,手指戳下沈言侧脸,“小朋友就不要操心大人事。”
沈言突然能理解赵林苏以前在他面前为什能伪装得那滴水不漏。
有时候面对自己特别重视人,是没那容易说真心话。
感觉每个字分量都变得比平时要重。
沈言手在身后交叉攥着,低头道:“早就成年不是小朋友。”
在沈言目光拷打下,沈慎无奈道:“……要照顾你啊。”
“那个时候还小,确实需要照顾,可是现在已经长大,已经让你牺牲很多时间,不想继续下去。”
沈言语气恳切。
沈慎有点头
兄弟俩在街边树荫下停下脚步,沈慎和他精心照顾十多年弟弟对视着,他突然发觉他弟弟好像真长大,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招架。
“前段时间辅导员问想不想继续读研。”
“读啊,”沈慎下意识道,“当然要读啊!”
“你那个时候没有读。”
“……”
“这个问题们不是讨论过吗?”沈慎笑道,“是你哥,你在这儿就永远都是小朋友。”
沈言低着头沉默片刻。
他想起赵林苏看他眼神。
他说他直比他更勇敢。
沈言手掌紧紧,“可是不想再当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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