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也听出来,他顿顿,想起自己这个学长在西影也没能上片,心里涌出个念头,问:“师兄,你想不想在西影厂尽早上片?这其实有个主意。”
“哦?”师兄果然受蛊惑,“什主意?”
这个主意是谢兰生在潇湘时想出来,就在那个《乱世儿女》被池中鹤毁之后,不过接着就发生《财运亨通》被毙事,还有潇湘关厂长让他锻炼五年事,便没再执行。
谢兰生说:“咱们这些新毕业生全都要求尽早上片,可制片厂却不同意。不仅仅是导演系学生这样,摄影、美术、录音、表演也是这样,大票人呢。”
师兄有些疑惑地道:“嗯。西影厂说,必须要当三次场记、三次副导才有资格肖想‘导演’,其他专业也差不多,不过就算苦等六年大概率也轮不上。”目前,摄影在做摄影助理,录音在做录音助理,演员在演男三四五、女三四五,大家都有些不满,可现状是,
选歌”,岑晨听完摔门而去,觉得都是什玩意儿。
谢兰生在听完以后觉得很好,就是他。叛逆、直接、敢作敢为,最重要是,在经历这许多后仍对电影保有敬畏。据说岑晨平时不大吱声,然而旦听到杂音会喊“cut”到气壮山河。《生根》对录音师并没有太高技术要求,北广毕业肯定够用。
“师兄啊,”谢兰生说,“您能不能再帮帮忙,给们俩牵线搭桥?呃,别直接说想请他参与拍摄地下电影,先找机会让们俩见见吧,面对面说。”谢兰生觉得,自己要靠十足诚意打动对方、拉拢对方,若直接说“起违法啊”会把人给吓跑,他必须有个机会陈述利弊、勾画未来。
“这……如果不提要干什,人家跟你见面干嘛?太可疑。”
“‘偶遇’嘛。”谢兰生说,“把他叫到宿舍聊天,或者叫到外面吃饭,然后正好也过去,不就碰上吗?”肯定不能上去就聊地下电影这个事儿,人,对于“大逆不道”第反应会是远离,他得先当上“好朋友”,试探试探,再点点说。
学长有些无语地道:“和岑晨完全不熟,根本没到那个程度。只知道他是谁而已,没什私下接触。”
谢兰生便像叫对方吃颗白菜似,说:“那熟熟。”
师兄:“…………”
“熟起来熟起来。”谢兰生想,你是个正牌导演,跟录音师熟还不容易?
师兄是个黑龙江人,说:“这个咋熟起来啊?”他其实是不想管。谢兰生也并非好友,他并没到能为对方花费精力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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