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副局长60多岁,有些白,有些胖,梳着背头,戴着眼镜,嘴角边两大块肉挺明显地赘下来,谢兰生就莫名想起动画片里沙皮狗来。他办公室非常宽大,排书架靠墙摆着,大班台在书架前面,房间东侧有张大皮沙发和个黑色茶几,茶几上面铺满报纸。
方副局长让谢兰生坐在班台正对面,十指交叉,微微笑着,其实还是挺
“明早八点就过去吧。你等领导,别让领导等你。”王先进说,“电影局地址知道吗?是在……进门说你叫谢兰生,去那是找方副局长就好。”
“知道。”
“聊完来个电话汇报。”
“好,会,谢谢王老师关心。”
“应该。那希望你切顺利。”
什事儿吗?”
李井柔又没好气道:“那谁知道!”
“……”谢兰生看看挂钟,发现此时是十点。
“睡觉吗?要不要打呢?”谢兰生在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回个电话,因为如果没有急事那顶多是不大礼貌,如果真有急事那可能会后患无穷。
王先进还真没睡觉,他说:“兰生,恭喜,听说《生根》在电影节拿到大奖‘最佳影片’。”
“嗯。”
放下电话,谢兰生想方副局长究竟是想“谈”些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然睡过去,还算平静。梦里他又回到都灵,在纷扬雪花又看到莘野。
…………
翌日清晨,谢兰生把都灵那套近2000块西装穿上,出门坐段地铁,到电影局“受死”去。他想显得重视点、紧张点,然后死轻点。
第回被机关约谈心里难免有些打鼓,然而,谢兰生知道,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他也只能冷静面对。
“嗯,谢谢老师,自己也没太想到。日本版权卖出去,欧洲则是签代理,文艺复兴国际公司五年内要卖出20万英镑,否则赔50%。”
“哎,也是个好结局。文艺复兴国际公司运作能力是很强。”恭喜过后,王先进在话筒那边突然沉默会儿,才又开口,“兰生啊,是有这件事情,电影局方副局长说希望与你谈谈。”
“谈?”谢兰生声音委屈,像抱怨,又像撒娇:“谈什,还有什好谈。连护照都被收走。”
王先进又思忖片刻,才继续说:“兰生,你也不要太担心。处罚决定已经下,不会变得更严重。方副局长和讲,他只是想跟你谈谈,没那严肃,你不要害怕。”
“怕倒不怕……”好吧,伸头是刀,缩头也是刀,认,他死猪不怕开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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