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家,谢兰生开始准备他要拍两部片子。
他希望在艺联上那部电影叫作《天》。严格来说,《天》其实是纪录片,不是故事片。
直以来谢兰生目光总在边缘群体,比方说乡下妇女,再比方说男同女同,可现在,他意识到个问题,甚至是很大问题:文艺片众导演没人关注主流人。主流人平凡遭遇——宠物去世,朋友搬家,父母争吵,梦想毁灭,这些东西不被重视,因此,谢兰生下两部片都会围绕这个主题。
在《天》筹备当中,兰生会向公众问个十分简单问题:“如果,您大脑出现病症,失去记忆,只能记住您过去那几十年中某天,唯天,您要选择哪天呢?那天发生什事?”,并向社会收集答案。这个“过去几十年”,可能是20年,可能是40年,也可能是60年80年。谢兰生会选取些他很喜欢回答,具广泛意义回答,捏在起拍成电影。
谢兰生认为,它挺适合在艺联上映。文艺电影大多没有很惊人画面特效,于是观众常常感觉去电影院是个浪费,因此,兰生觉得这部电影“情绪感染”非常重要,它需要让观众认为“去电影院”是必要——在那,大家面对共同经历会更受触动、更有感觉。
收集素材全过程谢兰生想交给莘野。深蓝影业这种公司比较擅长广而告之,同时,莘野肯定完全明白自己想要是什。
谢兰生又调出来《去岳阳》分镜脚本,这是要上互联网。
因为想拍,《去岳阳》连分镜脚本谢兰生都早做完。
谢兰生分镜很细,这些年还越来越细。他为电影每个镜头都加上参考备注,比如,这里服装/妆容可以参考某本杂志第x页、这里场景可以参考某幅画作某张彩插,这里灯光可以参考某部电影第x分钟……每回,其他主创见到这些准备工作都会目瞪口呆。
《去岳阳》同样是个讲主流群体电影,关于梦想破碎。这部片子主角是小城市几个青年,其中有人喜欢唱歌,有人喜欢跳舞,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打球,有人……他们学篇课文,范仲淹《岳阳楼记》,课文里面写极美,“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于是,几个青年约定好,毕业后再奋斗18年,等功成名就那天起去岳阳,在那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电影后半段呢,是他们这旅程。与想象并不相同,他们全与生活妥协,个个地变成他们讨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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