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莘野,”谢兰生说,“咱们沿街走走吧。”
莘野颔首:“嗯。”
他们沿着霓虹闪烁大路走下去。路灯照在人行道旁护栏上,护栏呈现出奇异金铜色泽。天上月亮那美,敷着层好像正在融化着淡金。
谢兰生又想起来夏目漱石那句“今夜月色真美”。
旁边出现条小巷,兰生带着莘野拐进去。
“那个时候,您也许已厌倦丈夫,厌倦子女,厌倦父母,又或许厌倦工作,厌倦梦想,那个时候,你们可以重新想想,那天,还是不是你们生命最重要那天。如果是,为什?以后路该如何走?如果不是,它甚至变成您最厌恶天,又为什?以后路又该如何走?”
“……”台下观众都把那纸放在膝盖上,凝神思考。
有人开始动笔,书写认真,神情肃穆。
谢兰生看到莘野寥寥几笔就写好。
两三分钟后,首个观众走到出口,投入纸片,深深呼气而后离开。
”谢兰生又说,“后来无意中发现,那年3月21号,是春分。”
从此,他辈子都是春天。
他在那里遇见莘野,莘野同样注意到他。他痴,他疯,让莘野对他产生好奇,走近他,爱上他。
太想记住那天。
电影选中他,莘野也选中他。
“莘野,”整条小巷空无人,兰生拉过莘野手,十指交叉,缠缠绵绵,“咱们起二十年,真真正正二十年
接着,陆陆续续地,大家都把手中“天”郑重其事投入箱子。有些年轻女孩子说她们可想不出来,谢兰生在台上笑笑,回:“正常,你们还小呢。如果转折那天在18岁前就来过,反而奇怪。”
渐渐地,首映现场人少。
莘野是最后个到门口投“天”。他手插兜,手把纸投进箱子。
投完,他与兰生并肩出来。
今天是正月十五。天上月亮又大又圆,满天星子露出来,在这些年北京冬天难得见,仿佛奇迹。
…………
主创回答问题以后,主演又被主持人问话。他们几个再次泣不成声,现场观众也再次掉出泪来。
等采访问题全部结束,流程进入互动环节。
“好!”主持人道,“刚才入场礼物包有张纸跟支笔。谢导他呢,想请大家回忆自己那天,写下来,等会儿出会场时投到两边小箱子里。不要忘记起写上邮箱等等联系方式,们会在多年以后联系您,寄回纸片。”
“???”现场观众全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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