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思凡有点自豪于不被理解,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被理解,他已习惯于用金箔裹住自己,让孤独一而再再而三地扩张。
片刻之后,懊恼于自己的不受控的凌思凡气急败坏催促庄子非并结了帐,一路将对方送到了家里,又终于解脱了似的微喘着气回到了自己家。
一进入家门口,凌思凡就开了所有的窗。
兔子一样的庄子非,有时像是一只猛兽。凌思凡让自己恢复冷静,如过去般有计划地生活。
他洗了澡,发了几封邮件便打算睡觉了。
“我没有装什么,我一直都这样。”
“是么……”
“是,你这一回感觉错了。”
“哦……”庄子非盯着凌思凡,语气十分温柔地说,“思凡,你想怎样都没关系,反正我一直在这里。”
“……”
了,很小心地卷了起来,轻轻放在庄子非的碗里。
“唔,”庄子非说,“谢谢。”
“没事。”
庄子非将凌思凡卷的饼放在嘴里吃完,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凌思凡,说:“思凡,你对我的关注,比以前多了呢。”
“嗯?”凌思凡的心里一惊,表面上却强装镇定,“我没觉得有何不同。”
然而奇怪的是,他一直睡不着。屋子里好像凉得很,总是有种阴冷氛围。
凌思凡又披衣下床把窗户全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凌思凡都极力表现得和旅行之前一样冷淡,然而他自己很清楚,他开始不自觉地倾听庄子非讲那些与钱完全没有关系的内容,比如他在医院白天都干什么、后来又去哪里逛了,还有许许多多极端无聊的事,同时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庄子非的声音十分好听,话里的暖意总是厚颜无耻地侵占他的空间,宛如国画中山顶的氤氲,袅袅地将他的身体还有意识都环绕在里面,轻轻碰触他心底的残骸。
“……”凌思凡感到很危险。
在这样的对话当中,他的内心似乎被光线侵入了,然而,他一边小心地窥视心里面的角落,一边又猛烈地预感那光总归有消逝的一天。而且,在他看来,感情来得越快去得越急,应该省着些用,否则,便会如同蜡烛一般,迅速地将自己燃尽。
危险且没有用的东西,接受了干吗呢?
“是不同的。”庄子非的语气完全不容置疑,“以前,你不会注意到我的手不利索,更加不会这样主动地关心我。”
“以前你也没有什么需要帮的。”
“不,”庄子非说,“很多,细节上有很多,是你没有发现。”
“……”
“可是,”庄子非的声音小了下去,“你表面上却要装着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