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看到有高高草丛,凌思凡就会跑过去,将草拨得哗啦啦响,目就是确认里边没有人在。
时间分秒过去,凌思凡心中也越来越失望。刚开始时,他怀有巨大希望,好像自己出现在这,子非便会立刻出来找他。然而,整整三个小时,他们在看起来全样地方,做着看起来全样事,收获着看起来全样结果,看不见任何改变可能。
做重复工作明明很容易让人感觉时间流逝得太过缓慢,此时,凌思凡却觉得时间在飞样,怎抓都拖不住它,个晚上瞬间就要消失不见。这个事实让凌思凡感到恐慌,他想:整整个晚上,就这样没?明天白天、晚上,也会是这样?第三天、第四天,都是这样?名叫希望那东西,呼啸着离他们远去?
凌思凡也知道,搜救这种事情,转折都是突发性,只有“找到”和“没找到”两种状态,几乎没有什循序渐进过程,他不应该着急,可是,在真正面临毫无结果时,他慌乱愈发膨胀。
“喂……”凌思凡问旁边救援队里人,“今天夜里会搜救吗?”
想,凌思凡又说道:“是他拯救。如果不是有他,不会觉得自己在生活着。”
依照凌思凡亲身经历来看,孤独有种永恒特质,这永恒是其悲哀源头,大概只有死亡可以摆脱。就像菲利普·舒尔茨在他小说中所描述那样,“死亡业已开始,永远不会结束,死亡是孤独之神。”因此,由人牵着穿越孤独这种事情,才会显得那不可思议。
救援队人说:“那他对你来说定非常重要。”
“嗯,”凌思凡说,“他是最重要人。”
在这样时候,凌思凡竟将这句话说出来。
“据说会,”那人回答。
在他内心,此时此地,他必须要坦白承认,因为这仿佛是个对他考验。如果他依然装作无所谓,上天就会狠狠地嘲弄他,将庄子非从他身边带走,让他好好地继续“无所谓”下去。
因此,他不敢说他不在乎。
他从对方那里窃取无价之宝,而后却而再再而三地否认,这种恶劣不端行为连神明也会看不下去。
凌思凡跟着救援队寸寸土地地搜寻庄子非。周围人都在呼叫,所以他没有太喊对方名字,然而凌思凡却在心里面默默地念着“子非”两个字,希望对方能够有所感应,知道自己已经来到这里。
他连眼睛都很少眨,仔细地盯着森林中每个幽暗角落,生怕救援会有遗漏,从而失去将庄子非救回来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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