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头脑此刻是从未有过清晰,甚至于连满肚子坏水都变得平和起来,“定下来”念头逐渐膨胀充盈,将他五脏六腑都温柔地碾平。
他自然看得出宋家这几个兄弟对他都没怀什好意,不过那不要紧,他也未打算要与他们多友爱和谐,只想做位富贵闲人。
英国,到时候他真去英国吧!宋玉章眼睛逐渐亮,外国他还真没去过,陈翰民同他讲许多法兰西美好风景,那或许他也可以亲自去
宋齐远不知道抓住他什把柄……不应当,半天功夫,连宋振桥这亲老子都没看出什来,咿咿呀呀地抓着他手哭,这宋齐远怎就副看戏模样,宋玉章神色淡漠地又翻过页,心想问题绝不出在他身上,不着急,宋齐远既然不跳出来与他对峙,想必问题不大,静观其变吧。
家里有个银行啊……宋玉章深吸口气,面上露出喜意。
手指点在雪白纸张,宋玉章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个念头——要不,就定下来算?
这些年他四处漂泊,该找刺激全找轮,连死都险些经历,世间生死离别爱恨情仇他仿佛是全体验遍。
或许真是天意。
着混乱些,宋玉章闻着他身上香水味道,忽然道:“三哥,什时候能回英国?”
宋齐远本是沉默,此时脸上露出毫无防备诧异。
宋玉章这问,着实是出乎他意料。
宋齐远没有修饰脸上神情,就带着诧异去问宋玉章,“你想回英国?”
宋玉章笑笑,有些无奈苦涩,随后他便再次闭口不言,只给宋齐远张沉默而忧郁侧脸。
他这生都极少用“宋玉章”这名字。
小樱桃称他为“宝宝”,春杏称他为“少爷”。
“玉章”是他名,却几乎无人叫过,宋玉章恍惚地想:便是那声“玉章兄”开启他新生命。
这不正是个玄妙巧合吗?
他从海上死里逃生,在似梦非梦之间走马灯般将前半生都回忆遍,所以——就当是死过吧,这是他第二条命——名为“宋玉章”命。
回到宋家,宋玉章面上显出更浓郁疲态,“三哥,先上楼。”他不管宋齐远那莫测神情,径直回到那巨大房间内,躺在床上继续阅读那本大流氓之作。
对于女人大腿与红嘴唇,宋玉章是半点兴趣也无,只是边看边想事儿,他那满肚子坏水需要些佐料来刺激。
事情已逐渐在他面前明朗。
宋家四个兄弟加个老子全是糊涂蛋!
不,还是有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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