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伯年在外头骑马出汗,聂雪屏怕他身上难受汗干又要着凉,便吩咐佣人带聂伯年去洗澡,单独留下聂饮冰谈话。
“这半年在外头如何?”
“很好。”
“聂茂说你回程途中遇上几个土匪?”
“是,几个边军落草为寇,以劫掠过路旅人为生。”
聂伯年点点头,乖巧道:“那不打扰他休息。”他回过脸,对聂饮冰道:“二叔,们去看看爸爸吧。”
聂饮冰“嗯”声,抱着聂伯年大步流星地往宅内走去。
大半年没回来,聂宅倒是变化不大,依旧是让人觉着很舒服很清净,聂饮冰虽然少着家,但同样也在心里认同聂家确是个好地方。
接近正厅时,聂伯年便要求从聂饮冰怀抱里下来,聂饮冰依言把人放下来,随即便迈开步子三两步将聂伯年远远地甩在身后,率先进入正厅。
“大哥。”
即便是死,也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是。
没有,什都没有。
真正是连根头发丝也找不着。
去哪呢?到底去哪?
“玉章哥哥在哪,要去看玉章哥哥!”
志地玩自己衣袖上袖扣。
哎,同二叔交谈,实在是“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聂饮冰知道自己在言语上难逢知己,更何况聂伯年才五岁也不大会说话,便安安静静地凝望窗外海洲风景。
半年不回,海洲又变样,街道之上浮华之气更重,然而仔细瞧,街边衣衫褴褛流民也变多。
世道不太平。
聂雪屏听完,手指在茶杯盖子上摩挲下,“杀?”
“杀
聂饮冰双手垂在身边,微弯腰,是个很规矩行礼姿势。
“回来。”
“是。”
“爸爸,”聂伯年迈着小短腿姗姗来迟,同样很规矩地行礼,“也回来。”
聂雪屏看着这并排大小,眼中微微流露出暖意,“回来就好。”
聂伯年下车便对来接人聂茂兴奋道。
聂茂微笑道:“小少爷,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五爷病,现下正睡着呢。”
“病?”
聂伯年人被聂饮冰抱起来,脸上满是忧色,“玉章哥哥怎病?”
“发烧,打针,小少年您放心,没事,等五爷醒,您再过去看他。”
……不知道他还活着?
念头在脑海中闪而过,随即便盘旋着不走。
半年工夫,江州和江州附近地界都被他掘地三尺地翻个遍。
可仍然是找不着,那人便犹如人间蒸发般。
夜深人静时,聂饮冰也曾怀疑过赵渐芳是不是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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