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玉章最后次宣布,他说完便直接坐起身,右手用力甩手背上针,人往床侧吃力地翻下去,孟庭静连忙抱住他腰,将他整个人都托抱在怀中,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费多大劲才把你从医院里抢出来吗?如果再晚去步,聂家卫士就该连你和宋明昭齐宰,聂家现
孟庭静将他胳膊转到边上重新放好,“自己伤还没养好,急什?”
宋玉章平躺着,入目是孟家天花板与吊灯,脑海中又是闪闪画面,湿润而又温暖触感,他闭上眼睛,耳朵仿佛还浸泡在片寂静血中,他静默会儿,忽然道:“雪屏死。”
孟庭静按住他胳膊手顿。
“雪屏死,”宋玉章睁开眼睛,平静地重复道,“听不到他心跳。”
“庭静,放走,要去看看他。”
然地看着他,孟庭静望进他眼睛,心中复杂地摇摆几下,冷冷道:“躺在医院呢。”
宋玉章眼睛微微睁大,光芒点点回到他眼眸中,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肩膀上剧痛,头微微扭转过去,发觉自己正穿着白色软袍,肩膀处也是包扎得严严实实。
他脑海中骤然进入个片段。
是聂雪屏向他扑来,他倒在地上,又看见宋明昭。
“四哥……”宋玉章缓缓道。
孟庭静手依旧按着他胳膊,良久,他道:“死就死,死还有什好看?”
宋玉章淡淡笑,眼中却是温热地滚下眼泪,“庭静,别拦,得去看他,他是为挡枪……”
“胡扯!”
孟庭静转过脸,双眼逼人地怒视宋玉章,“宋明昭原本就是冲着他开枪,为你挡枪?挡个屁!你是被他连累,肩上才打飞块肉!”
宋玉章眼中几乎是不停地流出眼泪,尽管他本人毫无知觉,语气平淡道:“庭静,让走,得去看他。”
孟庭静瞟向他,“这个时候,你就别关心其他人,只管养好自己伤,”孟庭静给他掖掖被子,语气终于柔和下来,“什都不要管,也什都不要想。”他说完,低头在宋玉章眉心亲下,“听话。”
宋玉章又躺会儿,意识便彻底醒,他环顾四周才发觉他所躺地方并不是医院,而是孟庭静房间,他认识这些摆设。
宋玉章吃力地抬起胳膊——他肩膀仍然是在剧痛之中,抬起胳膊立即又被孟庭静按住。
“你干什?”孟庭静对他怒目而视。
宋玉章低垂着眼睫,低低道:“要去医院,看看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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