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药上完，聂饮冰给他放下
裤腿，宋玉章忽然道：“
确心怀有愧。”
聂饮冰抬起脸，宋玉章面上还残留着泪痕，“欠他
条命，可以给他偿命，”宋玉章神色平静地看向聂饮冰，“但是饮冰……不会为任何人活着。”
聂青云道：“大哥不想你死，那你就好好活着。”
宋玉章静静地看着她。
聂青云道：“你这辈子都定……要为大哥……活着。”
最后“活着”两字从她唇边吐出，带着种怨恨与不平，冰冷而尖锐地落下，聂青云深深地看宋玉章眼，转身离开。
聂饮冰抱着宋玉章往回走，宋玉章靠在他怀里，面颊仍然是滚烫地发热，心中却是十分平静。
他亲热人，是不是你？”
“是。”
“那大哥？”聂青云不可思议道，“大哥又算什
？”
宋玉章低垂下眼睫，“他爱，也爱过他。”
聂青云又是呆住，她茫茫然地在地上坐着，忽而想起有回她同宋玉章谈笑，随口谈起些错付深情，她不以为意，还叫宋玉章也齐赞同她，聂青云忽而闭上眼睛，面颊上片热泪，手掌紧抓地面尘土，她无话可说，她真无话可说。
聂饮冰将人抱回聂雪屏房间，叫佣人去打些温水来，他撩起宋玉章裤脚，里头露出截擦伤小腿。
聂饮冰将他小腿放在自己膝上，低着头审视着宋玉章小腿鲜红那片擦伤，“以后当心点，不要再受伤。”
宋玉章言不发，只默默地低垂着眼睫。
佣人打来温水，聂饮冰拧毛巾，替他擦拭腿上伤口，动作很轻柔，擦完伤口，他拿起旁伤药，“会疼。”
药粉洒在腿上，宋玉章还是毫无感觉，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聂饮冰。
“二爷……”
聂茂慌张地抬起脸，聂饮冰大步流星地走来，仆人们见状也立即散开，聂饮冰道：“怎都坐在地上。”他俯下身，双臂穿过宋玉章腰身和膝盖，又将他抱起来，仆佣们也赶紧将聂青云搀扶起来。
“青云，”聂饮冰看向聂青云，聂青云有些恍惚地抬起脸，聂饮冰肃然道：“这是大哥拼死护住人。”
聂青云喉咙吞咽下，她慢慢点点头，终于理解这古怪二哥意思，眼睫上下扇动会儿，她推开仆人手，有些踉跄地走到聂饮冰面前与她怀中宋玉章对视。
宋玉章是真漂亮，即使脸色苍白，亦有种脆弱动人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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