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满头满脸地被泼酒液,他动不动,单只是睫毛微微颤颤。
“不知天高地厚,”张常山不急不缓道,“你算是个什东西?也敢说这样不着边际话?”
宋玉章眨着眼睛,睫毛上酒液
宋玉章微笑道:“是有些不大乐意。”
“谁?”张常山大手挥,“说来听听,也去拜会拜会,帮你劝劝。”
宋玉章摆摆手,“不牢动您,后来同他们辩辩,就是这个大义小义之争。”
“对,大义小义,你说说看。”张常山饶有兴致道。
“同他们说,捐粮抗战是大义,即便手中困难,也该先尽大义,至于小义,便是这主席该对他们尽,他们手中困难,应当多多援助,其实他们说也有理,作为商会主席,是该两者兼顾。”
冷汗直流,余光悄然看向宋玉章,但见宋玉章面色镇定地对答如流,也不知道宋玉章是真胆大,还是不知者无畏。
场宴席下来,表面看着是宾主尽欢模样,宋玉章酒喝不多,醉意是丝也无,今天有正经事谈,他得保持绝对清醒。
张常山看着就同“善茬”这两个字毫无关联,尽管他同聂饮冰之间算是略有相识,宋玉章依然很警惕。
酒酣耳热之际,张常山解两个领扣,手拿着酒杯,手按着桌子,淡笑着看向宋玉章,“宋主席,方才吃饭前你说什小义大义,说来听听,”他手指头在桌上点点,“来给你们断断案。”
“其实说断案,就严重。”
张常山点点头,“在其位,谋其职,宋主席也辛苦。”
“张处长觉得辛苦,那就斗胆真请张处长您帮帮忙。”
张常山笑着举起酒杯,将杯中红酒抿大口,酒杯落下,酒液鲜红如血,他摆出副极有兴趣架势,“请说。”
宋玉章双眼柔和地看向张常山,“张处长,想在海洲建座兵工厂。”
张常山目光如电,嘴角胡子随着笑容翘起,他手腕抖,手中红酒瞬间便泼出去。
宋玉章没有醉,但脸上也染上丝淡红,他也解衬衫两颗扣子,将袖子也挽上去,让自己形象显得随意些,这样开口说出来话也就是个酒桌闲谈,哪怕说错句两句也不打紧。
“今年方才担任商会主席,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还没点呢,倒是被他们给弄得火烧眉毛。”
张常山呵呵笑。
“去年收成不佳,这回征粮,讲老实话,受到不小阻力。”
“哦?”张常山依旧是笑呵呵,“他们不肯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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