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饮冰漠然道:“不怕死。”他盯着宋玉章,“怕活得没有意义。”
宋玉章说不出话
上回,聂饮冰要去运矿,宋玉章将他拦下,这回,还要拦吗?要再拿什拦?亦或者说,还该拦吗?
宋玉章扭过脸,避开聂饮冰目光,“要去哪?”
“业阳。”
“业阳?”宋玉章扭头,又是捂下肚子,“那地方现在已经打成什样,你去业阳?”
聂饮冰很简洁道:“张常远去业阳。”
“为什?”
“这里没能做事。”
“没你能做事?”
聂饮冰“嗯”声,他重复道:“没能做事。”
宋玉章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手向旁指,“矿山谁管?”
子都未曾结婚生子,他是家生子,聂家孩子在他心里就是他孩子,聂青云带着聂伯年去国外治病,听说情况不差,等聂伯年再大点儿可以考虑动手术,家里还剩个二爷,二爷心思全憋在肚子里,聂茂只能点点猜,点点想,没别念想,就想二爷平平安安,好好地活着。
宋玉章步入聂饮冰屋内,屋内极其整齐,屋口放个黑色小皮箱。
宋玉章按下肚子——他胸口疼。
往前走几步,宋玉章看到聂饮冰。
熟悉,但又相当陌生聂饮冰。
宋玉章微微怔。
聂饮冰平铺直叙道:“张常山给发三封电报,只要同意,过去就是师长。”
“师长?”宋玉章道,“师长有什用?你死管你是什长!委员长也没用!”
“死没用,活着有用。”
“你觉得自己定能活?”
聂饮冰不说话,宋玉章又追问道:“兵工厂谁管?”
聂饮冰依旧是不说话。
宋玉章道:“说话!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聂饮冰凝视着宋玉章,他依旧是不发言,只是双眼散发着微微亮光,宋玉章从他眼睛里看到沉默反问——“你留,就只是为让做这些事?”
其实宋玉章心里是很清楚,聂饮冰对这些事毫无兴趣,他只是不得不去做,聂饮冰喜欢打土匪,打土匪也是退而求其次,他是军官学校班上第名,最想做事是什,难道还不清楚吗?
身草绿制服,腰间已系好棕色武装带,配枪马靴,手上端着个帽子正要戴。
他看上去是个全然军官形象,而且是意气风发前途无量青年将士。
聂饮冰也看到宋玉章,他平静而毫不讶异道:“你来。”
宋玉章不知怎,心中异常平静,“聂茂说,你要上前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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