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到外地读书以后,才深切地体会到亲人对自己疼爱是多无私和可贵。寒假共有四十来天,期间陶承柏跟父母回H市过十来天,郑陆则直在家里陪老妈,白天也会跟到店里帮忙。两人之间真像陶承柏说那样虽然是放假但是到家就是聚少离多,只能靠电话联系。
让郑陆想不到是,在大年初几时候他接到个来自远方电话。电话里沈林还是如既往话说得有点不利索,祝郑陆新年快乐。因为家里没有电话,所以这声祝福就迟几天。放寒假回到家时候,沈林颇高兴地跟母亲说起郑陆和陶承柏。因为他家庭条件不好人也也不会交际,寝室里几个人和他关系虽说不上来有什不好,但是对着他言行之间那种对比出来优越感是昭然若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条社会规则在大学里已经在各个方面很明显地表现出来。沈林是没什朋友。
他当然看得出来郑陆和陶承柏家里很有钱,沈林觉得郑陆就是那样种人,对别人好但是他自己又根本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沈林受他帮助,又拿他衣服丝毫也没有觉出自己是被人施舍。在陌生大城市,在寒冷冬天,有个人毫不迟疑地向窘迫他伸出双温暖手。他知道自己和他们不是类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郑陆做朋友。
沈林挂电话,掏钱付电话费。戴上羽绒服帽子,路顶着小雪花顺着村里小路飞奔回家。
进小院,踩过溜排青砖,推开门,就看见母亲正坐在窗边煨着小炭炉绣鞋垫,旁边线框里已经做好十来双,这些送到山外镇上厂里是可以换钱。
沈林搬个小方凳,也围着炉子坐,先搓着手在炭火上烤烤,然后拿起针线筐里副做到半家伙什绣起来。边和母亲说话聊天。
母亲问给高中两位老师都拜年?沈林嗯声点头。母亲又问那个陆同学呢?有没有说上话?都说什?沈林抿抿嘴是个笑模样,手上针线地绣着,嘴里不急不慢地做回答。
娘儿两个坐就是下午,到饭时,沈林便把手上活计收收好,出去打水做饭。沈林在家总是力所能及地把所有事都做,因为母亲身体也算不上健朗,去年冬天还发过场大病,把家里有限点积蓄都花光,当时沈林连兼职工资都往家里寄,自己连吃馒头钱都没,几个室友都借过钱还没还,逼得急就干出偷表事来。结果他果然不是做贼料,当场就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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