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懿看见剧务飞快地跑来,将手里捧花塞给自己,接着又将另捧花塞给对面左然:“左老师,这束是您订,您说要以个人名义送……”
何修懿说:“谢谢。”
左然极为公事公办地也说句“谢谢”,而后低头看着自己花,脸上恢复往日淡漠。
“呃……”何修懿刚说个“呃”字,便看见左然面无表情地,将他花束里所有红玫瑰朵朵地拔出来,又不由分说地朵朵地插在自己正捧着花束里:“没想到这大,你带不走两束。”
何修懿对着自己无端多出几朵红玫瑰花束:“呃……”
……
何修懿最后镜是场吻戏,也是整部电影结尾。
在电影中,从陵园中走出来“宋至”,呆呆地看着远方对同性情侣。而后,在他头脑中,那对正接吻情侣,变成他们俩年轻时模样。紧跟着昏黄色调中接吻沈炎、宋至,片尾字幕缓缓地升起。
八十岁宋至发现沈炎墓碑之后事已经没有必要讲。所有人都能猜得出来——宋至将痛苦辈子,只有到最后灯尽油枯、闭上眼睛踏入黄泉之时,他才能终于忘记掉沈炎。
宋家香火延续下去,后辈个个都是人才,未令列祖列宗失望,然而却毁三个人生。
左然拔出最后朵红玫瑰,同时也是最大最艳朵,放到唇边轻轻吻下,接着小心地插在何修懿花束正中间。
何修懿:“……”
左然说:“演次情侣,送你几朵玫瑰好,剩下那些算。”
何修懿红着脸:“谢谢。”这种玩笑,大概也是最后次吧。
左然再次开口:“
可能是由于方才“失去沈炎”强烈悲伤,何修懿在最后镜当中吻得相当投入。
左然还在这里,“沈炎”还在这里——这只不过是演电影,演员“死去”还能“复活”。
两个人舌尖互相推动、纠缠。左然卷住何修懿舌,并描绘着它形状,有时舔到内侧底部,有时又去滑到外侧顶部。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左然手紧搂着何修懿腰,另只手摸着对方脸、耳朵、脖颈,头发,同时口中重舔重压,无比霸道,何修懿觉得呼吸全被俘获,喘气都有些困难,只能被动地跟随着左然略有些狂热节奏,全身上下很热,似要燃烧般。
两个人亲吻好会儿,李朝隐导演才再次大声喊:“卡!完成!”
整个片场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鼓着掌。何修懿最后镜完成,就意味着,他马上便要离开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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