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地吐口气。
从琴行再出来,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经鸿该回酒店收拾收拾而后出发去旧金山,周昶则想去匈牙利电池基地转转,二人便在这里告别。
“那周总,”经鸿说,“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然而,就在经鸿转过身子要上辆出租车时,周昶却突然间在他身后再次开口:“经总,布达佩斯真美,是不是?”
“行吧。”周昶站起身子,“狂野青春。”
经鸿:“般周总这个出身,都弹弹钢琴之类吧。”
周昶道:“学过,但当时觉着不够带劲儿。”
经鸿听又轻讽两句:“又玩儿攀岩又玩儿搏击又骑摩托车又打架子鼓,带不带劲儿,以后悠着点儿。”虽然周昶也说,基本都是十几年前。
“行啊。”周昶闲散地随口接,“以后伺候完你就没劲儿,想干什也干不。”
行。走过琴行大门口时周昶突然停住脚步,问:“去看看?”
反正还有些时间,经鸿便点点头:“好。”
琴行很大,有匈牙利传统乐器,比如匈牙利扬琴,也有各种经典西式乐器。
女店长接待他们,问想看点儿什,周昶却突然指下墙角处架子鼓,问:“能试试吗?”
答案自然是可以,可经鸿却出离惊讶:“……?”
经鸿脚步顿,回头望望周昶,回他:“是。布达佩斯美轮美奂。”
第56章泛海集团反做空案(十七)
“……”经鸿又问,“刚才那个是什曲儿?”
“还不都是那样儿。”周昶说,“红尘俗世,痴男怨女,你爱爱你。”
经鸿抬起眼睛,看看周昶。
周昶也边整理袖子边挑起眼睛看着经鸿,二人目光纠缠,周昶继续说:“为你活、为你死。”
经鸿莫名就想到周昶曾经说过,“已经做好万劫不复准备”。
周昶却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张椅子上,挽起袖子、捞起鼓槌,说:“好像没人知道,老周总当时觉得儿子必须得会样乐器,嫌烦,各种课都上节,最后选这个。还稍微带劲儿点。大时还参加过朋友个乐队。”
“……”经鸿真是没话讲,道,“周总年轻时候确实够野。”
周昶说:“十几年前事儿都。”
经鸿没再说话,周昶不在乎地笑笑,露着截健壮小臂,还真流畅地打出来挺好听套节奏。敲罢,周昶放下两只鼓槌,说,“现在整个互联网圈儿就经总知道这段黑历史。”
“不叫黑历史。”经鸿揶揄,“叫周总狂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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