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运动裤和T恤,打开电视看棒球夜场比赛转播,巨人队和养乐多队正在比赛。养乐多队队员突然打出个本垒打,平介用手指敲着矮脚餐桌边缘。
然而电视机里画面已经无法进入平介大脑,与之相比,他更关注墙上时钟。已经七点半,直子还没有回来。她在干什呢?
直子考上心仪高中之后,今年春天就开始高中生活。平介没有想到,直子竟然参加网球部。平介还以为,立志考医学系她肯定不会参加社团活动。
然而近来每天网球部训练都很晚才结束。有时候直子八点多才回到家。今天平介下班后之所以去喷枪车间,就是不想早早下班回家,焦急地等待直子放学。
他又看眼时钟。已经七点五十五分。他开始不自觉地抖起腿来。
。”
“可以这说。”平介由衷地回应。
“但这也是没办法事啊。”中尾看着纸杯说道,“公司就像场人生游戏,在公司往上爬,就像人年纪增长样。不想往上爬就相当于不想变老。”
“确实啊。”
“谁都想直是个孩子,想做做蠢事,但是周围人却不允许你这做。他们会不断地提醒你——‘你快要当爸爸,所以努力工作吧!’‘你已经是老爷爷,静下心来!’就算你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只不过是个男人。’周围人也不会允许你任性。有孩子,自己就是爸爸;有孙子,自己就是爷爷。谁也无法从这些事实中逃离,因此只能去思考,自己要成为个什样爸爸,以及个什样爷爷。”中尾说罢,又补句,“说这种话也真是任性,对吧?”
直子几乎不提网球部事,因此平介对社团里有多少成员、每天都进行什样训练无所知。他只知道网球部有很多成员。有次,直子把写着几十人名字稿纸带回家,说要用文字处理软件整理遍。那时候平介注意到,半以上成员都是男生。
平介想象着直子身穿网球服、手挥网球拍姿态。想到她那双又细又长腿会让男生们目不转睛,平介
“达夫,你经常想这些事吗?”
“怎可能,只是突然想到。作为长子,随便说下。”
“长子?”
“没错。班长即长子,股长即父亲,科长就是爷爷啦。再往上不知道该怎说,大概是佛吧。”中尾说着,把空纸杯投入垃圾箱。
回到家快七点,但是家里还没有亮灯。平介皱着眉打开玄关门。家里湿气很重。他脱鞋,走到起居室里打开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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