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借口。”秦佑毅然决然地打断他。
即使在刚才癫狂迷乱之后,说起这件事秦佑声音依然冷静得令人发指,“只要有辨别分析事情能力,就不该被假凶手片面之词迷惑,即使他自己认罪。”
这就是秦佑,从来不拿任何事当理由开脱自己,不管他独自承担有多艰难。
原来还曾经抓到过凶手,可最后才知道是假,楚绎不敢想象事态反复间秦佑经受到底是什样心理折磨。
他前额抵着秦佑坚实上臂,身子往后缩离开秦佑身体,略吸口气才敢在强压着抽泣声时让胸腹个肩膀压抑地颤动起来。
楚绎没想哭,但是整个人就像是被什钝物重击似,股强压瞬间充斥到鼻腔和眼眶,眼前晦暗画面顷刻模糊。
他想起燕秋鸿曾经说过,秦佑父亲去世,他母亲上山休养之后事,外人不足道,可是,就算用尽他所有想象力,也不可能猜测到事实竟然是这样残酷,沉痛而且不堪。
秦佑这强势性子,怎可能忍受得住。
事情到底发生多少年,这些年每每想起母亲罹难,秦佑到底承受是什样撕扯煎熬,楚绎连想到不敢想。
秦佑说完,放开他脸,再次恢复他仰躺姿势,黑暗中,他眼中两点幽光定定地望向天花板方向。
开口时极力压低声线不平静,“说不定他就是真凶,偿命罪,谁会随便往自己头上栽?”
楚绎很难描述他现在感受,他整个身体都抽搐起来,泪水已经晕湿整张脸,他宁可,抓到过就是杀害燕欢人,如果是这样,至少秦佑不会像现在这样挫败和自责。
但话音刚落,感觉到秦佑肩头肌肉猛地缩紧,秦佑再开口时,声音冷厉得让人胆颤,“他是个疯子,手上人命都不止这条,反正是要去死,他就顺口认
股湿热滑出眼角,楚绎只觉得阵揪心疼,环在秦佑胸膛手臂收得更拢,自己更加紧贴他身体,艰涩地开口:“那时候你多大?”
窗外庭院灯光亮微弱地透进来,逆着光,秦佑下颌线条被勾勒得依然坚毅如石。
像是永远强悍,永远坚不可摧,秦佑喉结上下浮动片刻,沉声开口,“十五。”
秦佑那样怜惜他少年时苦痛,可是,直到今天,楚绎才知道,少年时秦佑经受过,甚至比他更变本加厉。
胸腔里头像是有什被绞碎似疼,眼眶滑落水痕已经湿润贴床大半张侧脸,楚绎咬牙咽下不该发出声音,头抵在秦佑肩侧,好半天才能开口:“才十五……”能做得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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