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敏感软弱,越来越像,
“就你个人?”
“还有别同学。”
“谁?几个?”
“好几个,都是成绩最好那帮人。”
“以后定个闹钟,下晚自习准时走。”
江传雨没再说什,松开手转身朝前走。
他单手插兜,显得身形极为修长,路灯下倒影,带着孑然孤独。
钟念忍不住赶上去,跟他并肩前行,话在嘴里绕几圈,出口只有两个字,
“谢谢。”
为什致谢,两人或许有不同答案,没必要统,只需要传达这份心意。
“……”
真是非常贴心。
晚风吹得急,钟念在灯下等几分钟,风透过毛衣孔洞直直打在身体上,冻得他来回踱步。
江传雨回来见到这副景象,把手里外套递给他,“披上。”
钟念不肯接,“不太好吧。”
冷地瞥那老师眼,扶着钟念轻声叮嘱:
“迈右脚,对,开始下楼梯。”
钟念同时扶着栏杆和江传雨,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步。
老师这才认出江传雨,又看他俩这情形,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重,便用手电筒帮他们照亮。
“眼睛不好啊,以后记得早点走,别等熄灯以后抓瞎。”
“知道。”
回房后,钟念没急着去洗澡,坐到书桌边打开台灯,举起自己左手,怔怔地看着出神。
他是有夜盲症,但并不十分严重,后来在小房间里就基本能辨出轮廓,到走廊上,虽不能完全视物,但至少行动无虞。
所以在江传雨问他能不能看见时,他撒谎。
说不清为什,或许是自己还有点怕,也或许是江传雨脸上不易察觉期盼,让他给出这样答案。
穷根究底是小孩子才会做事,
尊重,是成人世界最大温柔。
当晚,钟念比平时晚半小时回家,被钟晴堵在门口盘问五分钟。
“司机说你出学校就很晚,干嘛?”
“做题做忘时间。”
都是男人,你就件单衬衣,毛衣还要加外套,岂不是显得很虚?
江传雨直接抖开外套,将他裹,看着那对澄亮眸子,温言劝道:
“才过易感期身体弱,要保暖。”
易感期。
这是两人自那天来第次提及这个话题,让钟念心口跳,眼神开始闪烁。
这下钟念总算能看见,跟老师道过谢后,快步下到楼。
教学楼外有整排路灯,光明重现。
钟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江传雨抬下巴:“去吧,等你。”
江传雨愣,“去哪儿?”
“厕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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