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时候方海东还不是现在这副皮笑肉不笑模样,他刚从奶奶家搬回来,每次方海东见他,都会揉着他脑袋问,“大小子,还记得是你舅吗?”还会将他拉到没人地方跟他说,“你妈不容易,你对她亲近点。”
他确是想亲近。所以那天才会拿着成绩第考试卷跑去找他妈,结果就在厨房里听到那段话,“是生,可从小也没在身边待过天,都是他奶奶爷爷看着,说真,开始时候是往死里想,后来有旭阳就轻多。现在也就那样吧,有时候想起来他跟他爷爷奶奶那样习惯,都恨得上。也知道这样对不住他,毕竟也不是他愿意,可要说像旭阳那样爱,那怎可能,旭阳是手养大啊。”
他默默地推出厨房,跑回他房间,个人待着,他就是觉得委屈,难过。他没有调皮捣蛋,也没有学习不好乱花钱,他从小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啊,他也问过为什爸爸妈妈不能陪着?为什不喜欢他?
那天还是秦振回家,才找到他。他已经抓着成绩表躺在床上睡着,秦振毫不知情,看成绩表还挺乐呵,问他,“这是考第名想藏起来给们惊喜啊,这孩子,走下去吃饭吧。”
他想不去,他在爷爷奶奶家也是大孙子,也是被宠大。可秦振手太宽大太有力,将他拉扯起来,带着他走到餐桌那儿。方梅和秦芙都在。秦芙那时候才八九岁,长得粉白可爱,正跟他妈屁股后面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事儿,“张晓娟最喜欢跳皮筋,每节课间都要拉着人去,今天大家都不想去,她就哭……”
秦烈阳亲眼看见,方梅拿起块炸好虾仁,扭头就塞进秦芙嘴巴里,秦芙张着嘴跟小傻瓜似得愣愣,然后才抗议,“妈,你别喂,大。”方梅脸你好大表情,“多大,比都高?行啦,别在这儿缠着,出去玩吧。”
她说着还亲密地拍下秦芙屁股,然后才抬起头看见他们父子俩。秦振是个细心人,他直拉着秦烈阳手没松开,包括拽着他上前跟方梅说话,“烈阳今天考第,瞧瞧!”他还得意甩甩另只手中成绩单。
方梅露出特别模式化笑容,如果秦烈阳刚刚没有观察过话,他会以为这是真心笑容,可如今,这个笑容显得那敷衍,她嘴角都是般高,露出八颗牙齿,跟空姐似得。秦振将他推上前,方梅摆摆手说,“别过来,身汗大夏天,做饭,你们等着去吧。”转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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