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到门口,周厌站着不动,宁裴强迫自己不要回头,进门,关门,靠在门边,宁裴闭上眼想马上睡觉,然而口袋中手机震动起来,是赵乐乐打来视频通话。
赵乐乐如今小学二年级,喜欢扎羊角辫,每周都要给他打视频,有时候能接到,有时候接不到,全看宁裴忙不忙,
宁裴把手缩进袖口,“没事走。”
“起。”周厌抓住他袖口,正好隔着衣服牵住手,两人皆是愣,周厌率先放开,直直盯着宁裴看,“顺路,有车。”
谁家顺路要等两个多小时,宁裴无法戳穿,摇头,转身就走,然而周厌又追上来,和年幼刚认识时样,宁裴不说话,拒绝沟通,周厌不管不顾跟着,还要吵闹,问:“裴宝,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
“不用。”
“那你冷不冷?冷话去开车。”周厌厚着脸皮跟在宁裴身后,隔点点距离,盯着宁裴被羽绒服帽子遮住后脑勺,内心却雀跃。
两小时过去,人还在。
停住脚步,不解,不多看多管,宁裴别过眼,准备无视而过,然而周厌跟头顶长眼睛样,直直朝他跑过来,喊:“裴宝!”
光线暗,晃眼,差点看成五年前少年,周厌从前也经常这般朝着他奔来,从幼儿园到高中。
宁裴定在原地,直到周厌跑近,宁裴看清,方才周厌嘴里咬着不是什烟,而是长条形饼干,盒子藏口袋,露出脑袋。
目光太认真,周厌察觉,连忙把盒子掏出来解释:“不是烟。”他记得宁裴不喜欢他抽烟,怕被讨厌,说得慌里慌张,“没抽烟,你以前说抽烟不好,就再也没抽过。”
和裴宝起回家。
不用再做梦。
路灯下,影子被拉长,四周寂静,脚步声此起彼伏,宁裴吁出口气,明白他只要说句,周厌定然能接上下句,他太解不过,干脆不再搭话,如他所想,周厌果然噤声,没从前那不依不饶。
这条路本该很短,但想到周厌在身后,离他不远,宁裴心里就有种无力感,路也变得漫长,怎也走不到头样。
他想,就算当朋友又能怎样?
心情不好时候顶多喝酒,宁裴没说过酒不能喝。
哪知道喝多,喝出问题。
宁裴愣,周厌怕他不信,补充:“没骗你。”
宁裴没不信,周厌直直看着他,不是说谎样子,只是记起见周仁那天地上他捡起扔掉烟头,但那些都过去,不继续这个话题,宁裴问:“有事吗?”
周厌冻得手通红,脸也通红,外面寒风那大,不知道在这蹲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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