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
“此话休提。”皇帝冷冷说道。
“虎毒不食子？”晏无书问他。
皇帝没有接这句话，看向窗外夜空中
星辰，道：“你许久未回来，你母后甚为挂念，去看看她吧。”
晏无书：“陛下，这玩笑开得有点过
。”
他从椅上起身，玄色衣摆如水滑落，折转之时在虚空里拉出幽幽光弧，稍纵即逝。
“他是公认天下第
，你杀他，便能取代他，成为新天下第。”皇帝重新看回晏无书眼睛，和他对视。
“听上去很诱人，但
对天下第名号不感兴趣。”晏无书语气幽幽，“这种时候，你应该对说实话。”
北苍国皇帝有片刻犹豫。
当下次烛火晃动时，他靠上椅背，严肃又冷酷地说：“刀圣日在南海，便日动不南境。”
“杀他，然后开战，然后让这悬天大陆，每寸土地都姓晏。”
已经不是你皇室刀。”晏无书依旧不打算听从。
书案上点着香，袅袅青烟透过香炉盖上缝隙飘散出来，溢满整座华殿。
灯烛在燃烧，风过时候，那火舌会跟着晃，窗外星光落进殿中，却与烛光辨不分明。这里太亮。
沉默。
或许不该说是沉默，这里只是充盈着寂静，谁都不想与谁说话，但偏偏，有东西需要断决。
跨过殿门，那个迎晏无书入宫大太监高声道：
“恭送二殿下——”
门扉沉沉合拢。
虎鼓山。
山风吹乱林影，晃动地星月光华。
晏无书眼底闪过抹果然如此嘲弄，轻呵声，问：“可这和，又有什
关系？”
“玉牌。”皇帝将手里东西往前丢，送到晏无书手上。
这回，晏无书神情不再生出变化，他手指慢慢摩挲过这块玉，道：“你想清楚，这东西只能用次。”
皇帝道：“换刀圣命，不亏。”
晏无书从座椅里起身，伸个长长懒腰，当双手垂落时，脸上表情跟着退去，他面无表情看向书案后皇帝：“确不亏，或许你就指望着，和他同归于尽呢。”
约莫过三四分，皇帝取出块玉牌。
这块玉牌材质上算不得多好，雕刻亦有些粗糙，但晏无书看见，神情微微变。
他眼神变得复杂，有讥讽，有嘲笑，有冷淡，有叹息。这样眼神刹，刹过后，他挑下眉，问：“杀谁？”
皇帝给出个名字：“南海刀圣。”
“人家刀圣在南海岛上蹲就是三十年，安安分分、从不惹事，你杀他做什？”晏无书上半身往前倾倾，似有些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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