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喝酒喝到深夜才回来,玲斗开始埋怨自己当时为什总是对醉醺醺母亲很反感。
玲斗上初三时才知道原来父亲并非去世,而是名不正言不顺。中考要提交户籍复印件,玲斗发现父亲那栏竟是空白,他觉得奇怪,便去问富美。
“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富美诉说事情原委。玲斗父亲是美千惠店里常客,因为已经结婚,他不能给美千惠正当名分。不过,父亲直照料着全家生活。遗憾是,在玲斗年幼时他离开。
玲斗想解更多父亲情况,比如他名字、住址、职业,可这些富美都没能透露。“没办法,知道只有这些。你妈妈也没和仔细说。她告诉怀孩子时候,劝她不要生下来,可她说那个男人虽然不能认这个孩子,却能在生活上接济。这种话怎能信呢?她还说那个男人有责任感,无论如何也不退让,就算将来那个男人帮不上忙也是天意,就算是她个人也要竭尽全力把孩子养大。她坚持要生下你,不肯堕胎。都说到这个地步,也没法反对……”大概富美想说,美千惠并非随随便便地选择成为单亲母亲,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然而,玲斗怎也想不通,若非随随便便,为什没有再多活几年?为什没有构筑个幸福家庭?为什让独生子过苦日子?为什扔下儿子去另个世界?这太没有责任心。玲斗心里清楚,发这些牢骚太不近人情,母亲又不是自愿患上乳腺癌。可他还是想不开。他认命:就是个孤儿,从生下来就是孤零零人,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形单影只地活下去。
初中毕业后,玲斗想学点技术,进当地所工业职业高中,随后就职于千叶县家食品加工企业。选择这家企业倒不是因为玲斗对菜肴和食品感兴趣,而是公司可以帮员工找到低价公寓。当时他心里十分焦虑,不想再让外祖母为他受苦,希望尽早搬出去独立生活。
玲斗被分配到设施部,主要工作是维护检修生产线上食品加工机。那些机器大都陈旧不堪,时不时就要出些故障。食品加工企业都有供货期,维护人员必须在规定日期前把机器修好,如果修不好,则要叫来厂家技术人员现场作业。通宵修理后,第二天还得在机器旁观察整天,看是否正常运转——玲斗当时常常就是这种连轴转作息。
工作虽累,做得倒也开心。干完天活儿,老员工总会带玲斗去喝上杯。他那时还没有成年,其实不能喝酒,可又有谁会在意呢?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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