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崎看到稻子的眼泪,语气变得更加
“我拿着槌球的球杆悄悄上了二楼,发现两坪多大的房间内有动静,仔细一看,是一个人影。我就问,你是谁?一个男人突然起身朝我扑来,我吓坏了,吓死了。被他追着跑到铺了被子的房间时,心想他一定会杀了我,所以,我就不顾一切地挥动球杆,完全不知道有没有打到人,当我回过神时,发现那个男人倒在地上。被子上也都沾满了血,之后,我茫然地看着他五分钟,不,应该有十分钟。我瘫坐在地上无法走路,但最后还是设法爬下楼梯,走到电话旁。人真的很没用,在关键时刻完全都吓傻了,我想不起来报警要打一一〇。我还在暗想,是一〇一,还是〇一一。花了好长时间想起来后,终于拨通了电话,请警方上门了解情况。”
松冈稻子淡淡地向新藤他们说明情况,不知道是否已经向辖区刑警说过一次的关系,她说的内容井然有序,完全没有矛盾之处。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漆崎问。
松冈稻子皱了皱眉头后点头。
“虽然很恶心,但我还是看了,因为我担心会不会是我认识的人。”
惧或惊讶而致对方于死地,也不会追究刑责。
“住在这里的人是女人吗?”
“没错。”
“所以,可能不光是为了钱财,肉体也可能遭到威胁。”新藤说话时,强调了“肉体”这两个字。“看来正当防卫成立的可能性相当高,当然,也要考虑防卫过当的可能性。”
“当事人当然主张无意杀死对方。她在半夜起床上厕所后,想要回二楼睡觉,走上楼梯时,却听到二楼有动静,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她拿起放在玄关的槌球球杆──”
“你认识吗?”
新藤问,稻子用力摇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我并没有因为没见过他,就觉得他死了也无所谓。”
说着说着,她深深垂下头,不一会儿,开始流泪。
“你最近有没有告诉别人,家里有放什么财物?”
“等、等一下。”漆崎还没有说完,新藤伸出手打断了他,“槌球?住在这里的人几岁了?”
“今年六十二岁的老妇人。当然,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她不可能有肉体面临威胁的危险,不然恐怕会被妇女团体抗议。”
“六十二岁……槌球的球杆……”
新藤觉得被打死的那个男人一定死不瞑目。
漆崎和新藤在东成警署见到了那位六十二岁的老妇人,名叫松冈稻子的她穿了一件明亮的草绿色开襟衫,但因为极瘦,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苍老,而且,脸上的气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