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有恙,开棺吧。”郁宁抬起眼睛淡淡看他眼:“周侍郎,遵师之令前来替周阁老周全祖坟事,还请周侍郎以大局为重,开坟,启棺。”
郁宁最后句根本就不是在对周侍郎说话,而是吩咐国师府下人去开棺。周阁老府中随从听哗然,李伯连呼道:“不能开啊!郁先生!不能再惊扰先人安稳啊!”
周侍郎道:“不准开!若不准,谁敢擅自开坟!”
郁宁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周府下人各个持着锄头木棍,警惕看着国师府行人,生怕他们就突然上来开棺。国师府能与郁宁带着,皆是以敌十之辈,声令下不过顷刻就把周府下人都给擒住,芙蓉不知何时站在周侍郎身边,芙蓉手捻着枚薄薄利刃,抵在周侍郎喉间,人却低眉敛目道:“周大人,还请以大局为重。”
周侍郎皱着眉喝道:“尔敢!”
:“挖坟,开棺。”
旁李伯听,惊呼道:“不可!昨日才将大人遗蛻重新放入棺木之中,现下怎可重开棺木再度惊扰先人?!”
周侍郎也皱皱眉,他原先觉得郁宁厉害,不过是被人吹鼓波富水城那余庆斋八方封妖风水局,但见郁宁本人,无礼至极不说,又如此年轻,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便又觉得什八方封妖,说不定就是叫人吹出来名气罢。
此刻他听郁宁要开棺挖坟,更是不耐烦到极致,但仍旧是强忍着道:“李伯说有理,郁先生,为何要重新开棺?可是有什不妥?”
郁宁本就也看不上这位周侍郎前恭后倨模样,自然也就懒得与他分析,只是道:“开坟,启棺吧,棺中有不妥。”
芙蓉恭敬道:“这小鹤山山路难行,又遇融冰之际,出些个事情也是难免。”
“有何不妥?”
“等到开棺,周侍郎看便知。”郁宁抬抬手,国师府侍从在他身后摆上桌椅清茶,郁宁坐下来,摆明就是不容拒绝,等着开棺。
周侍郎见郁宁居然在坟前落座,方才隐忍那些怒气便再也按捺不住,沉声道:“郁先生,本官敬你是国师高足,处处以你为先,如今你竟然在坟前落座,丝毫不敬先人!郁先生可有将本官放在眼里!把当朝首辅放在眼里?!恕本官直言,郁先生若是来踏青,又何必戏弄本官家!”
郁宁手持盏,轻吹茶面上浮末,饮口茶,才答非所问道:“周侍郎,开棺吧。”
“你!”周侍郎拂袖,道:“不准开!先人已经被打扰次,怎可再开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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