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听着呢。”郁宁笑
笑，鼻头涌上
点酸涩，眼前瞬间就蒙上层薄薄
水雾。他眨眨眼睛，将那些水光掩去：“您慢慢说，在呢。”
“你能赶回来，着实是……是很高兴。”雾凇先生个字个字说着，突然道：“有点想吃藕粉……你不知道，这几！个月……她们都不让吃……太医说吃多……积食伤人……”
“都是……要死人……还怕什
……积食？”
雾凇先生挣扎下，抬手指指旁长塌，郁宁扭头看眼，雾凇先生常在那塌上看书，塌上有个小几，小几上摆着个个小碗和个青花瓷罐子，郁宁连忙走过去打开罐子看，里面果然是他送给雾凇先生藕粉，但是此时只有薄薄层。
郁宁也不再考虑其他，将那薄薄层倒入碗中，用温水化开，端到雾凇先生面前。雾凇先生见到郁宁端着碗过来，仿佛也闻到那股甜香气，
辈子清高，临死却要俗上回……那算是给你攒下家当，有那些，以后便不靠你师傅也是不愁吃穿。”雾凇先生意有所指看眼顾国师，顾国师啧声，道：“雾凇老！老狗，你挑拨个什劲儿呢？”
雾凇先生眉目动，十分真诚说：“挑拨什你自然心里清楚。”
顾国师想要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嗤声换句话：“行，看在你要死份上就不跟你计较。”
郁宁看向顾国师，目光中有些不赞同，雾凇先生却道：“阿郁，这没什……自去岁就知道自己寿数已尽，能拖到今日已经侥天之幸，如今临死能有友人相送，有徒儿送终，也算是无憾。”
“……你路走好。”已知这眼便是诀别，顾国师深深看眼雾凇先生，留下句话，与梅先生携手出去。
诸飞星也颔首：“就不多相送……你若是嫌路上寂寞，再过十年，便能等到。”
雾凇先生有些讶异看眼诸飞星：“……你？”
“三弊五缺，犯‘鳏’和‘命’。”诸飞星说完这句，便也出去。
“阿郁。”雾凇先生低声唤声郁宁，将他唤过来，他又打个呵欠，随着胸中那长长口气吐出，他就像是被瞬间抽走生机般，瘫软下去，仿佛连睁眼都是很困难事情。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郁宁跪在床前，连忙上前握住，雾凇先生艰难侧过脸看向郁宁方向，低声说：“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突然不知道说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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