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稚气童声,谢慎行分神看去,只见先甩上来包饼干,随后是那不讲理小萝卜头露出半颗脑袋,手臂扒着洞口使
梁楚嘿嘿偷笑,拍拍他肩膀,转身扶住河边小树,试探着走几步。石头路石头棱角深深陷进地面,只露出小半截在外面,非常安全防滑。
荆文武睁大眼睛,呆呆看着他在路上试两步,然后真走到那阴暗桥洞下面。洞口有点高,他小叔叔正撅着屁股搬石头,踩着石头扒住上沿往上爬。
他这才反应过来,小步追上去。
梁楚仰头望着桥洞,这桥洞悬在半空,比他还要高出十几公分,就是踩着石头也只能堪堪和边沿持平,真不知道比他还矮点谢慎行是怎上去。
这时候荆文武蹭蹭跑来,趁机敲诈:“你要是喊哥哥,就托你上去。”
住很久,不知来回走过多少遍,竟然生生从枯草林里走出条小路来。
梁楚慢慢走过去,十多岁少年在这座城市没亲没故,自然也是没家,住得好穿得暖才是稀罕事。
沿着小路走到废桥,梁楚站在河岸撑着棵树弯腰去看。这座桥有四个拱形桥洞,两大两小,小靠里大靠外。谢慎行就住在外面大桥洞里,去桥洞路倾斜幅度很大而且水滑,谢慎行在路面上撒许多小石子,铺出条窄窄石头路。
“你不是要下去吧?”荆文武看眼桥洞,压低声音问。
孩子好奇心旺盛,这里天高地阔,周围枯草荒林,树影憧憧,寂静萧条,也没有什人,不由充满冒险刺激感。
……这孩子真有做生意天赋。
梁楚不知道骨气俩字咋写,说:“好吧,哥哥。”
荆文武笑见牙不见眼,腰板挺得直直,蹲好当板凳。
谢慎行领午饭靠着墙坐下,闭目长吁口气,他年纪小又寡言,自然不会合群,每天独来独往。
但并不要紧,工地上班时间超过11个小时,超强度劳动量让每个人都只能勉强负荷,别人不会因为年龄差距就对他多加照拂,相反因为不是正式工人,他往往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劳动。巨大生存压力让他没有时间感受和习惯孤独。
荆文武眼睛四下乱转,充满担忧问:“你说那个人是不是鬼?”
梁楚斩钉截铁说:“是!”
荆文武愣愣,说:“你骗人吧,鬼怕阳光,白天不敢出来。”
梁楚本正经反驳:“谁说,厉鬼不怕阳光,厉鬼就是最厉害鬼,你以后要是不听话,就让他吃你。”
荆文武吓跳,满脸都是你怎这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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