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咸安宫总师傅要钱要财甚至为有权有势学生作伥张势——入学半多月来,虽也学着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盈目充耳倒都是些争名夺势勾当,善宝虽然年少,却知道厉害轻重,从来守拙藏身随波逐流,其余时间里不过埋头读书,甚至得个“书蠹”谑号也浑不在意。对谁都是笑脸迎人,可无论谁来兜搭,也都没个深交——他总以为这样,该能明哲保身。
日里天气不好,雨雪兼行,淅沥沥地下个没完,师傅放假,几个学生就凑在处高谈阔论烧酒聊天玩对子接龙,间或还说着些时新趣事,其中尤以安顺嗓门最大。这安顺是雍正爷膝下九格格嫡子,虽只在家行七,却是额附府里头号混世魔王,论起来还是当今乾隆爷亲外甥,入官学自然也是因为老格格不想他日日在家就是撒鹰走狗地游手好闲,特地求恩典来,可谁料进官学他这半个金枝玉叶更是无法无天,在咸安宫里称王称霸,竟闹老师无法辖制,学生不敢不从地儿,堪称咸安宫霸,会说哪府上厨子烧菜好,会说哪班戏子标致,总凡吃喝玩乐是无不精。正在旁人吹嘘手指上汉玉扳指是哪朝哪代古董,对子恰已经轮到他对,上家承“四”字,出个“四书诗礼乐”让他对,那安顺甫听到心里已经傻,谁不知道他肚子里有几点墨水,平日对对子,不过是以“蝈蝈”对“蛐蛐”之类地顽,这上家接字也难,个“四”字,竟接这副着实难为他对子,要他声色犬马他行,要他对这个实在强人所难——这想着脸色就越发不好看,其余人都是奉承他惯,此时却也不知说什话来破这尴尬局面,安顺只得甩他那梳油光可鉴辫子,尴尬地笑道:“这对子不好,是个绝对!读书破万卷,竟也想不到要对什——方才,想通屈原〈〈诗经〉〉,李太白〈〈全唐诗〉〉,司马迁〈〈资治通鉴〉〉,竟都无可用之典!”
语既出,满座皆惊,没人敢出声提醒句:诗经全唐诗哪是屈原李白写,着资治通鉴那是司马光!安顺还欲自吹,却只听不远处扑地声笑,这声笑如点着引子,在座立时也有人忍不住掩口笑,如同传染般,所有人都笑做团,安顺再怎无自知之明此时也知道自己出大洋相,张脸羞地通红,转头欲寻那第个嘲笑他人——“你站住!”
善宝从角落里走出来,袖中还卷着本书,听他叫只得停脚步,回首看他:“何事?”这安顺从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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