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地令人觉得他心里从不曾在意过这件事。她不过介女流,纵使曾经年少放纵过,如今微末心愿也不过能把这个孩子拉扯大,有个完完整整家。但是和珅——她名义上丈夫,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这大半年来待她不可谓不好,但是与他在起,她从来就无法猜透这个男人韬晦心思。她低下头抚着自己日渐隆起腹部,万千言语都化作唇边丝叹息,她该知足,和珅还能容下她,当她是他唯妻,这世界上就没第二个人能做到——也好过那个薄幸男太多太多……
即便事过境迁,想起那个永远挂着抹轻薄笑意俊秀男孩,她心里复又痛——心未成灰,又如何能忘记当年旖旎——“奶奶。”刘全没看出她魂游太虚,只道,“爷吩咐过,他如今要长住宫里值宿,轻易不能得闲回家,叫奶奶务必要小心门户,尽量别出二门,有事您就使唤奴才们……”
“知道。”霁雯回过神来,胡乱点点头,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习惯服从和珅切指令——她已经有能庇佑她栖息港口,别无所求,过去烟花如梦,还是早忘早好,他们如今早不住在驴肉胡同那处残破宅院里,英廉对于这个十分明白事理孙女婿还是有所回报,除这座三进三出大宅子,还有只有满州亲贵子弟才有份中选御前侍卫之职。只是霁雯怎也先不通,既是买宅子,为什要巴巴地选在外城旮旯角里安家,而不住在王府胡同附近——那离紫禁城拍马不过柱香时间就到,岂不是更方便?如今搬搬那远,倒象是在躲着谁似。她抿抿唇,看向灰墙上方仅露出角天空发怔:她这辈子,或许都无法弄懂他心思。
和珅路拍马,风驰电掣地踏破清晨静谧,从宣武门进内城又足足赶小半个时辰路,才见到黄瓦红墙紫禁城隐隐现出峥嵘角,在灰暗天空下静默着矗立,却是掩不住皇家气象,遮不风云诡秘。
他眯着眼,住马远眺。
终于,他能再进紫禁城——这次,没人能把他赶出来!
“纽古禄氏和珅——”查旭栋翻翻手中名册,“满州镶红旗人?”眼抬就见个年轻男子出列应名,看模样倒是个千里挑,可能做御前侍卫色儿都是三上旗贵族,他个下五旗破落户只配去王府做护卫,也能进大内当差?只怕又不知是用什手段钻刺来。谁不知道大清多少大臣权贵就是从侍卫职上发家腾达?远如熙朝索额图明珠近有已经去傅恒福康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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