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忙呵身应,又小声问道:“夜深露重,爷是要去哪?”
和珅掩下眼睫,顿时如浮云弊日,敛去室风华。“……顺天府大牢。”
把拦:“公主没回府,你别总这端着……多累啊。”
和珅想板起脸却没秉住,露出今天第缕真心微笑,半是宠爱半是无奈地道:“你啊……别府住那久,都惯吗?前些日子差刘全给你送过去东西可都收到?”
丰绅殷德微笑着听着当朝中堂如个最平凡慈父絮絮叨叨嘱咐,心思却不知飞至何处——其实,他根本不想当这个额附——大清有制,额附尚主之后只可领虚衔不可掌实权,加之他与十公主成婚半年有余,相见次数屈指可数,公主偶有传唤,还得重金买通府中教养嬷嬷,否则传扬出去,就是放荡失礼,没公主身份,哪怕她是特例御封和硕格格!所以他日日里无所事事,过他如笼中鸟般华丽却——无味生活。
但他知道,这门亲,他非攀不可,哪怕非出自他自己意愿。
他父亲需要这段联姻这个身份——才真地能在属于他舞台上放手博。
那就够,他们父子,只需要个人,能纵横天下指点江山。
与儿子直谈到深夜秉烛,碍于礼制,丰绅殷德却是要回府,和珅亲自送出垂花门,望着他打马走远,才凝住唇边最后丝笑意。
是啊……他还有丰绅殷德……还有这若大家业!
无论前事如何,这路,总要走下去。
“刘全。”他神色间已又恢复往日坚毅精明,“从咱家库中挑柄上好玉如意,送至嘉亲王府——注意避人耳目。准备下,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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