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誉盯着他看许久,忽然慢慢地抬手探去,手指舒展,小心翼翼,想要触碰他眼睛。这简单动作用太久,沧海桑田声叹息,流水声与风声划过耳际,他手最终顿在寸距离上,如凝固般再难以接近点。
因为楚明允忽然睁开眼,不带丝情绪地看着眼前手指。
苏世誉眼中瞬间重归平静,神思也清明回来。他手上折过个极细微弧度,就像方才只是个不经意停顿,信手轻扯下楚明允额角根发,收至眼底本正经地打量过后淡淡道,“原来看错,还以为是白发。”
楚明允看着他,抬起手,揉揉发疼额角。
“你难道没有心吗?”
“无心无欲,无血无泪!你便这样下去吧,就该是辈子孤身寡绝!”
“都说请你喝酒来庆祝,你怎还是直皱着眉?”
——喜欢吗?
“苏爱卿会喜欢这样吗?”
声不稳。
刹那间上万只蝶忽然振翅飞起,满胸膛蝶翼扑动,心彻底乱没有章法。
“苏家四代,不缺你个将军。”
“不会再带你上战场,往后你只需学着去做个文臣。”
“想要就是拓万里疆土,召八方拜服。”
“朕忘,你从来不会喜欢上什。”
——不喜欢吗?
……那为何心跳声会震得疼痛如摧。
苏世誉停下手,琴弦还颤着,而曲早已失调,杂乱无序如心绪纷扰。有点紧张,点欢喜,点茫然,还有无可忽视心尖上点微痛,原来切所言皆是不假。
苏世誉微抬头长长地叹出口气,良久良久,缓缓侧头看向身旁楚明允。他像是对切都毫无觉察,仍闭着眼休息,眉目静好。
——喜欢吗?
“他对国家重要,那为什你要对他那好?”
“漂亮哥哥在时候雾就不见!”
“想猜多去,比如你如何看待。”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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