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年纪,正是感情萌动时候,当时学校有好几对鸳鸯,甚至还有女生和外校混混谈恋爱,好巧不巧,就和顾轻舟个班。
晚自习时间,老师并不在堂,经过考试周摧残,学生也没什力气吵闹,都无精打采耗时间,顾轻舟坐在最后排,埋头算奥数题,江絮用校服蒙着脑袋,趴在他旁边睡天昏地暗,远看就像团不明生物。
天光渐暗,玻璃窗上不仅映着外间树影操场,也映着教室里明亮白炽灯光,忽而个高大人影凑近,毫不客气把推开窗户,对着教室里面不耐道:“邹颖!快点!”
有人认出,那是隔壁体校张达龙,最近正和他们班班花邹颖打得火热,天天来学校接她。
邹颖听他喊,脸都白,气恼跺脚道:“你声音小点,老师要过来巡堂,还有十几分钟,你再等会儿!”
后在病床前献殷勤,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声不吭跑去海城,你非得气死才高兴是不是啊!”
顾轻舟换个姿势坐着:“那多人上赶着伺候他,不缺个。”
顾母气呼吸都喘不匀:“你说这是什话,到时候老爷子万有个三长两短,遗产怎分?公司怎办?顾庭那个蠢蛋都知道在老爷子面前刷刷孝心,你竟然跑到海城去,那个破地方都是些什人你知道吗?!全是流氓痞子……”
顾轻舟蓦打断她:“们也是从海城出来。”
顾母话未说完,便被顾轻舟开口打断,他语气平静重复道:“你,和,都是从海城出来。”
张达龙
他们都是从那座城市挣扎着爬出人,但依旧有很多人没能爬出来。少年时在海城日子总是充斥着贫苦与不幸,多年之后,当顾轻舟载誉而归,他却依旧忘不这个地方,甚至感谢当年苦难与磨砺,因为成长与挫折是分不开。
但很显然,顾母只会将那段旧年记忆当做噩梦,牢牢锁在记忆匣子里,永远都不愿回想那种,她失态出声:“够!当初就不该带你去那个地方,们是海城出来又怎样?现在们不用回去,你为什还要而再再而三提它?!”
“也不想提,但有些事就是存在,你改变不。”
顾轻舟轻描淡写句话,却像杀人不见血刀,直戳破顾母最后遮羞布。她爱慕虚荣,不愿出去做劳力换取薪酬,在海城那几年,经常和男人起厮混,加上小地方人多嘴杂,渐渐就声名狼藉起来。
高那年,顾轻舟甚至因为这件事跟别人打架,最后被记过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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