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顿顿:“不小心摔。”
江絮还不知道他脾气吗,气头上什事做不出来,再说,不小心能摔那多东西?低头看看顾轻舟手,见没有被碎片划伤,这才道:“等洗把脸,跟你起收拾。”
江絮显然是做不来这种细活,他去卫生间洗漱过后再出来,顾轻舟已经整理差不多,正在收拾厨房最后点残余,桌上碗筷也已经摆好,只差盛饭。
大概是心境不同,以前看顾轻舟做饭时候觉得没什,现在却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对方也算是事业型强人,回到家却还愿意给你洗手作羹汤,已经退步又步,再没留下任何余地。
顾轻舟昨天喝太多酒,其实还是昏昏沉沉,偏偏又没让人看出来,他盛两碗粥,然后在餐桌旁落座,对江絮道:“吃饭吧。”
当怒火冲昏头脑时候,什诛心话说不出来,什诛心事又做不出来,江絮永远不知道,那天他头也不回抽身离去时,顾轻舟有那瞬间是真想放手。
他拖着残破身体,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坐在冰凉地板上抽夜烟,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这多年坚持到底是为什,能砸东西都砸,能摔东西都摔,但极致发泄过后,切都归于死寂。
顾轻舟甚至觉得自己连哭都不会,再提起江絮这两个字时,他心里麻麻木木,什感觉都没有,于是枯坐天,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这个祸害,殊不知有些疼痛只是来更晚些,却并不代表不存在。
没骨气……
顾轻舟多年前遇上江絮时候,就给自己这样评价,多年后,原来也还是逃不开这三个字。
他其实没有什胃口,喝两口就没动,面
冷硬心肠在对方面前永远是软,当江絮像个受委屈孩子,第次那认真对他认错道歉,字句道以后要好好,再也不吵架时,顾轻舟说不出半个不字。
他真说不出半个不字。
客厅内静悄悄片,江絮把顾轻舟紧紧抱在怀里,许久都没松手,末用下巴抵着他肩膀,不由得出声问道:“那你工作怎办?还走吗?”
顾轻舟大抵还没从这几天情绪中完全剥离出来,看起来仍显得有些沉默,闻言略微回神,摇摇头:“……不走,调职申请回头去处理。”
江絮知道他心里还有些沉郁,奈何也不知道该怎做,只能有下没下揉着他头,视线掠过厨房垃圾桶里些花瓶碎片,贴着顾轻舟脸低声道:“生气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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