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又没头没尾问起另外件事:“在海城,待还开心吗?”
顾轻舟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却见顾老爷子浑浊双眼隐隐透出股洞悉世事精明,他身形微微紧绷瞬,便知道他怕是已经查过自己和江絮事,几经思虑,到底没有开口。
顾老爷子似乎是笑笑,又费劲道:“别那紧张,不管你们那些破事,人活着不就图个痛快,管那
律师并不顾及她失态,继续逐字逐句念着遗产分配,几个女眷虽然没有公司股份,但都用现金和房产补足,只要不胡乱挥霍,足够她们衣食无忧过完后半辈子。
顾母分到东西也和她们般无二,并没有因为她顾太太身份而有什特殊,大抵知道事已成定局,她气急竟是哭起来,用手帕边擦眼泪边哀戚道:“老爷子,伺候你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给什都不要紧,哪怕用破碗铁盆打发都无所谓,可轻舟在公司这多年勤勤恳恳你也是看在眼里,讲名分讲业绩,他哪里不如顾岩?”
大家族规矩严,长辈说话,没有晚辈插嘴份,是以旁人都保持着沉默,按理说顾庭才是最倒霉,明明是原配长子,偏偏分到股份最少,他面暗怪老爷子处事不公,面阴阳怪气对顾母道:“柳姨,爸爸这做自然有他道理,做人要知足,可不能贪心不足蛇吞象!”
顾母气手都在抖,偏偏被顾轻舟按住肩膀发作不得,顾老爷子呼吸已经有些费劲,胸膛起伏间都带着杂音,他看眼顾母,然后费劲道:“你们都……都出去……轻舟留下来……有几句话要问他……”
顾轻舟闻言,动作微顿,顾母却以为事情有转机,忙擦干净眼泪和众人出去,时间偌大病房只剩他们两个。
顾轻舟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称呼病床上躺着男人,那个字他怎都叫不出口。
顾老爷子喘两口气:“你妈说没错,这几个兄弟里面,就你最出息,阿岩虽然不差,但和你到底没法比……”
在顾老爷子眼中,这个儿子不仅不和他亲近,也太倔,刚来a市时候,宁愿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半工半读挣学费,也不肯伸手找他要分钱,老爷子起初看不上,也不想管,可临到头才发现,这种韧劲是其余几个儿子身上所没有
他问顾轻舟:“把公司交给阿岩,你心里是不是不服气?”
顾轻舟态度是疏离且带着尖刺,不知是不是念及面前人时日无多,他到底没有冰冷讥讽什,只说两个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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